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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满怀遗憾地想。一旦对方的阵势散开,这些笨拙的骑兵就会面临他们一边倒的屠杀,即使总数远不及对方,倚仗马力,他们可以集中兵力各个击破,先吃掉那些马又烂骑术又差劲的掉队者,再吃掉那些抛弃了辎重和同伴在陌生土地上流浪到精疲力竭的精兵……慢慢把对方分割包围吃掉,那是骑兵们最爽快的时候……可惜对方没蠢到这个地步……
真可惜啊。
“射击!”
听到队长的命令,骑兵们立即举起了马上专用的弩。轮番朝对方的前锋射击起来。
是的,和纽斯特里亚传统的骑兵不同,这些骑兵可以骑在疾驰的马上射击,虽然除了个别天才以外。在准头上面离他们的女主人的期望还有些距离,不过,他们也没有射击特定一个人的必要。他们是马上弩手,不是狙击手。
射不中十环红心算什么。就算平时训练的时候箭一直会飞到旁边两人靶子上的也不必担心自己的准头,面前的敌人这么多。横竖箭不是朝这个敌人飞就是朝那个敌人飞,总不会倒过来朝自己人飞。当然,这不是说他们闭着眼睛不瞄准就胡乱射击,他们只是不朝特定的一个人射击,而是朝指定的一个区域射击。
“看!和猜测的一样,他们不拦截我们的俘虏和辎重。”阿代尔说,虽然猜中了对方的行动,但是他的语声当中一点欢愉也没有,“他们不贪求战利品,阻拦我们对他们是更优先级别的命令。”即使对唾手可得的战利品也没有动心,而是执行命令——虽然是有些僵化的命令,估计他们的统帅不在——这种对纪律的服从性,比他们精湛的骑术更加可怕。
原来还希望能在他们争夺战利品的时候伏击他们,杀个回马枪的……真是媚眼抛给太监看啊。
“阿代尔!你受伤了!”他旁边的人惊呼道,鲜血正从他的手上流下来。
“我知道,现在传令暂停。”
当北方人停下他们脚步的时候,骑兵们也停下了他们的脚步,既然对方停下来了,他们觉得没必要浪费他们的马力和箭矢。
“这些狗的牙齿怎么这般锋利……”为了说服其他人下马步行,并故意将辎重俘虏放在后面,阿代尔将那些反对抛弃辎重的战士放在后面保护辎重,自己带头扛着盾牌站在第一列,先前,他已经看到那些不知名的骑兵在远处就向斯坦恩等人射击了,他知道他们不用下马就可以射箭。
这也就是他坚持要移动的原因,很显然,对方并不怕他们的长斧阵,这些骑兵没有冲击他们不是因为害怕伤亡,因为他们不用靠近到长斧的杀伤范围就能攻击他们,他们之所以看到他们结阵就停步是因为要等待他们的大部队。
但是,这些马上射手的凶狠还是超乎他的意料,木头做的盾牌竟然被这些人的钢制箭头射穿了……
“怎样?你们还坚持要和他们战斗下去吗?”他将盾牌上的洞口和自己鲜血淋漓的伤口展示给手下们看。
回答他的是长久的沉默。
“你们是国王派来的救兵吗?”一个骑士骑在马上,老远就喊了起来,“你们来得真是快啊!堪称神速!我是大修道院属下的骑士斯佩,恭候各位多时了,那些该死的北方人……等等?”
显然,他的视力不及他的嗓门那么好,因为他才发现被一小群骑兵簇拥着朝他过来的两名全副武装的骑士是两名女士。
“国王派来的救兵?”罗怡疑惑道,这是哪里来的一出?“我是费舍尔伯爵的女儿,布拉德男爵夫人。”她朗声回答道,“那些该死的北方人劫掠了费舍尔伯爵领地,我们要抢回属于我们的东西!”
“啥?”斯佩惊讶之极地瞪着她——她,她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第228参横斗转8
这个自称是费舍尔伯爵女儿的什么布拉德男爵夫人一定是在胡说八道,斯佩作出这样的判断不是没有原因的,看,这么多戴着头盔的士兵!除了国王,谁能召集这么多有头盔的士兵?
虽然为了抵御北方人征兵的时候,下的征召命令是每个人都要自备头盔,不过,参照之前“教士都要单身”命令的执行情况,这个“自备头盔”的结果也就可以想见了……从农夫中征召的步兵们没有铁制兵器,拿着一根硬木棍棒上战场的情况都不少,让他们自备一顶铁皮头盔?开什么玩笑。
在一个连骑士都不一定能凑齐一身铠甲的国家,能戴上一顶头盔那绝对是专业和好运的象征!
斯佩曾经以为,军队嘛,都是他见过的那个样子,骑士们穿着百家甲,步兵们嘛,有一顶头盔就是祖上积德,至于武器,那无论是骑士还是步兵都是五花八门什么都有的,骑士们比步兵强的就在于他们的武器不管是钢铁还是青铜好歹都是金属的,而步兵们有许多装备得和印加王国的士兵有一比,单独拉出来叫人看了不相信他们是旧大陆的士兵,不相信他们这个国度炼铁已经有一千多年了。
自从古代帝国分崩离析之后,连绵不绝的战争,各路强盗的掳掠,使得许多旧有的城市连同她们的工业一起化为废墟,许多良田荒废,许多过去人烟稠密的地区连牧人都找不到一个,在第一产业的农业都成问题的情况下,作为第二产业的采矿业和冶金业不但没有前进。在一些地方还化为乌有了。乱世也许能促进技术进步,但是那需要一个稳固的后方。否则的话,就连军事技术都会大步后退。
而现在出现他面前的军队。步伐一致,衣甲鲜明而整齐,连武器都那么齐整——却说自己是费舍尔伯爵的私兵?
这一定是胡说八道!
他气呼呼地对罗怡说:“夫人,战场可不是女人开玩笑的地方,请立即带我去见你的主人。”
“我没开玩笑,我就是这支军队的统帅。”罗怡也同样气呼呼地回答道,“怎么?女人不能带兵吗?”
“夫人!”斯佩吼道,“那些北方人可是直冲着大修道院而去,大修道院!你知道么?传道圣徒的安息所在。纽斯特里亚一切神圣之地中最为神圣的,现在它恐怕正遭受那些邪恶可怕的北方人的围攻,你现在却与我在开玩笑!万一大修道院陷落到异教徒手里,那是多么可怕的罪过你知道么?快带我去见你的主人!”
“我就是我自己的主人!”罗怡也不甘示弱地吼了回去,“这支军队是我的是我的!”然后她气派十足地一扭头,命令道:“我们走!不管这傻帽!”
其实,在他们交谈的时候,整支军队依然在前进,罗怡只是命令护从她的人不管斯佩继续前进而已。
“哇呀呀呀。性别歧视真是太讨厌了!”罗怡朝杰生的耳朵吼道,“那傻帽什么都不肯跟我说!他觉得我肯定有一个主人!他觉得我做不了主!他看我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