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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其实早就在计划之列,然而因为教皇特使的到来一直被耽搁。
在送走教皇特使和王庭成员之后,女男爵就派人邀请主教来进行这一被耽搁的祝福仪式,言辞非常热烈而恳切,说到时候自己会带儿子一起参与仪式,而主教也答应在处理掉了一些必须马上处理的急事后,立即抽身前往。
就在他前往芒村的路上,遭遇了一群蒙面武装暴徒的袭击。
这些暴徒埋伏在道路两边,看到主教的队伍来到就发一声喊,从道路两边冲杀出来。
主教的队伍里都是些教士和教堂仆役,而且早已习惯了和平的生活,遭遇了这一猝不及防的突然袭击,登时阵脚大乱,好些人吓倒在地,只有惯于战斗和酒馆突发袭击的骑士和他的两名随从及时反应过来保护主教。
然而这些暴徒人数众多,装备精良,配合也很精妙,不是乌合之众。
若不是有个牧羊女远远地看到这些陌生人在道路旁埋伏的鬼祟行为,跑回去告诉她的丈夫,她的丈夫又知道今天主教要到这个村子来——那么主教一行人肯定要吃大亏了。
那些农民们因为从教会得到了好处,都奋不顾身地赶来帮忙,他们带着棍棒和草叉,连女人和孩子也跟了来,用石块猛烈地击打那些暴徒。
包围主教的队伍没料到自己居然遇到了农民们的包围,仓皇逃跑了。
这就是事件的经过。
暴徒们逃跑后,村民们簇拥主教到新落成的小礼拜堂暂避,并传递消息给附近的修道院和贵族们,让他们派兵来保护主教返城。
“骑士大人叫我们不要追赶那些人,保护主教要紧。”传话的人说。
居然全部逃掉了,罗怡愤愤地想。
这下,以后可得多给主教配备保镖了——一个堂堂的主教,居然都会在路上遭遇暴徒袭击,这种事罗怡以前真没想过,这就是“有信仰”的国家吗?
有信仰到在路上抢劫主教?
还真是……有信仰啊,没信仰的真想不出这种事来。
想想,她又有点害怕,之前,小主教可是多次只带一两个随从就全教区地跑啊。
要是那时候遭遇了袭击,恐怕……
“这些人不简单。”事后的分析会议上,弗朗西斯说,“他们可不是随便的什么人。”
“哦?”
“听你的意思……不是流浪的强盗骑士吗?”罗怡问。
“流浪的强盗骑士要是想得出路边埋伏这种招数,还能忍受在草丛里被虫子咬,而且居然没有喝得醉醺醺的,还记得蒙面——那他们早就能在国王陛下跟前谋个差事啦!”杰斯科的约翰说,“不,听起来……这是一群训练有
素的佣兵。”
“是刺客?不是强盗?”
“强盗应该去洗劫村子和礼拜堂,不该埋伏在草丛里等一年也未必路过一次的主教。”杰生说。
“他们知道主教要来的消息?”
“唉,这可不是什么秘密,建造礼拜堂和主教要来给礼拜堂祝福的消息,早六个星期就传遍整个教区了吧。”
“那也可能还是为了钱。”罗怡说,“连我都知道,做祝福圣礼的时候要用许多圣器,穿法衣,那些人可能是听到这个消息决定捞一票。若不,过去主教走教区的时候,就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以后带金银器皿和贵重衣服出
城的时候一定要带至少五十个人,全副武装,我会派人来。”
“不是。”弗朗西斯肯定地说,“不是为了钱。”
“你这样肯定的理由是?”
弗朗西斯比划了两下,在场的非武装人员都还云里雾里,但是杰斯科的约翰一看就明白了,他代替弗朗西斯说出了判断的理由,“他们用的是shā • rén的招数。”
弗朗西斯点了点头。
这两人对于路上抢个把异教徒那都是经验老到的,他们随即向主教和男爵夫人作出了解释:“抢劫的话,把人打倒就足够了,痛打小卒子,要求交钱买平安,有钱人胆小,看了就吓到了,会舍财保命,而他们上来就直接冲向
主教,没有恐吓,也没有勒索钱财,他们……目标就是主教大人。”
“那么,是有目的的刺客了。”罗怡叹了口气,她的脑袋因为前一天的劳累和睡眠不足而隐隐刺痛,但是更令她头疼的是这个结论。
是有目的的刺客,而不是随便的路过强盗——这可麻烦了。
如果只是路过的流浪的强盗骑士的话,下次主教穿得朴素些,或是有必要穿戴华丽的时候多带武装保镖,就可以避免被打劫了。
而若是有目的的刺客……
那对方肯定不会因为这次偶然的失败而放弃刺杀行动。
除非能够抓到幕后黑手。
可幕后黑手会是谁呢?
罗怡咬着嘴唇,能出动三十名训练有素的死士来袭击主教的,肯定不是一般人,这甚至超出了一般贵族的能力之外。
若是没有切实的证据而提出指控的话,恐怕……总不能每次都给对方上加料的面包啊……
第141谁是凶手
众人杂七杂八地讨论了一番,罗怡发现有动力,又有能力刺杀主教的人物居然不少。
首先,是已经顺利地靠着她一块加料面包升天的老主教,他对新任主教的仇视那是人所共知的,虽然他死了,但是他以往可是养了不少骑士和兵士的。这些人都是依附于他,在他做圣马丁修道院长的时候也跟着前往了圣马丁
修道院的。这些人上过战场,有战斗经验,也有充分的敌视新任主教的理由。
其次,是老主教的家人。前图尔内斯特主教若瑟出身纽斯特里亚最有名望的家族之一,图尔内斯特、罗穆托历史上有四位主教和老主教有各种血缘关系,所以他年纪轻轻就被送进纽斯特里亚最显赫的大修道院,继承图尔内斯
特主教职位也很顺利——若不是不属于纽斯特里亚传统势力的北方人乌尔里希公爵的搅局,他的确非常有可能坐上纽斯特里亚总主教之位。而罗怡若不是走了乌尔里希公爵的门路,也没有可能驱逐老主教而以她看中的小教士
取而代之的可能性。
而乌尔里希公爵出卖纽斯特里亚主教之位,恐怕也怀着籍此打击纽斯特里亚宗教界和贵族传统势力的打算。
北方人在半代以前还是异教徒,他们在纽斯特里亚宗教界可以说是没有支持,他们在纽斯特里亚是完完全全的异乡人。
他们与纽斯特里亚人甚至不是一个种族,彼此之间没有其他国家贵族那样千丝万缕的血缘关系。
这些蛮族的酋长和部落武士完全是靠武力强行从纽斯特里亚瓜分了一块土地,分裂而割据之,然后逼迫纽斯特里亚的王室贵族们承认既成事实,封他们做公爵和伯爵。
至于他们在他们家乡是否也是贵族,那就天知道了——没人敢去依然盛行活人祭祀的北方打听这等八卦——但是他们在家乡就算真是贵族,过得也肯定不如纽斯特里亚,这是肯定的。
家里就能吃饱,谁没事儿冒着风暴的危险到外国打仗?
不管是大航海,还是大征服,参与者都……很穷。
穷则思变。
活着也是饿着肚子等死,不如到海外一搏。
后人看到的是开发美洲与香料航路所得的金银,看不到的是最初几个殖民地的全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