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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难,沈晚照用捏了根铁钉正准备往木头的连接处砸下去,温重光忽然漫声问了句:“上回我问你更想见首辅还是次辅,你说次辅,那首辅在你心里又是什么样的呢?”
她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这么问,次辅和首辅政见不合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朝上朝下明争暗斗不少,沈家是天然的次辅一派,在沈晚照的心里首辅就是个反派大boss,嘿嘿笑了声:“七老八十,身形佝偻,牙都掉光了,只有两颗发黄的门牙,走路得拄着拐杖。”
温重光:“...”
沈晚照哈哈笑了两声,拼命给首辅抹黑,力求他跟自己一样变成首辅黑:“开玩笑的,首辅似乎二十来岁,应该就是一副干瘦的书生样子吧,听说他未曾娶妻,估计是在府里养了许多美妾,再不就是青楼有几个相好,再不就是伙食太好,骄奢淫逸,把他吃成了大胖子,听说他出门得七八个人抬,我估计是后者,啊哈哈哈哈哈哈!”
其实她本来想说首辅不纳妾是因为阳.萎,但反应过来发现女孩子说这个不好,于是就另想了抹黑的理由。
她脑补的正开心,已经脑补出了一步连续剧,关于阳.萎猥琐的胖子首辅是怎么被正直清廉的次辅打败的故事,一手扶着木架笑个不停。
温重光:“......”
他皮笑肉不笑地道:“我想既然圣上贤德,任用的不会是那等只知道声色犬马的草包吧。”
沈晚照当然知道首辅不是盏省油的灯,能混到首辅位置的怎么可能是蠢货,不过这不妨碍她自己脑补自己乐呵,沉浸在yy中无法自拔,连温重光脸色不对都没瞧出来。
温重光面无表情地抓住架子,突然架子晃了晃,沈晚照哎呦了一声,掌心刺疼,张开手掌一看,竟然是一根木刺扎进手里了,血都流了出来,她今儿个算是明白了什么叫乐极生悲。
温重光也倾下身来,不知怎么的,嘴唇贴在她掌心上,帮她把流的血吮掉了,神态温柔,眼含担忧,就好像刚才晃架子的不是他一样。
沈晚照还没回过神来,只能怔怔地看他弯腰,掌心一阵酥麻,她这才把手抽回来,皱眉道:“你干嘛?”
温重光微微张了张嘴,脸带歉然:“抱歉,我一时情急...孟浪了。”
沈晚照看他表情不似作伪,只能咳了声道:“没,没关系。”
温重光看了眼她的手掌:“木刺得挑出来,进了肉里可就麻烦了。”他垂眸想了想:“我去问绣工借根银针。”
沈晚照刚准备拦他,他就已经出去了,没过一会儿便走了回来,借了绣工的针线包,小心把她的手放在自己修长的手掌上,用绣花针尾拨着扎在掌心里的木刺。
他手势轻柔,声音却淡淡的:“若首辅待你好,你还是会讨厌他吗?”
说完也觉着自己无趣,整天江山社稷还操心不完,跟个小孩子较真做什么,虽这么想,心里却有些期待。
沈晚照不知道他问这个是什么意思,想了想只当他是首辅粉,幸好不是三句话就能吵起来的脑残粉,斟酌着词句道:“方才是我瞎说,但既然他年纪轻轻就能当上首辅,想必不是什么良善之人,我听过他的一些行事作风,听说他面上恭谦温雅,行事的手段却极狠辣,为人也多疑善变,心胸也并不开阔,聪慧是肯定的,但这种人表面跟你好,是知道下一刻会不会就要取你性命,心思难猜啊!”
多疑善变腹黑阴险毒辣再加上有可能阳.萎,这特么整个一人间凶.器啊!想想就后脊背发凉。
温重光已经调整好表情,偏头微笑倾听。
他要是心胸不开阔,沈晚照现在已经死了几回了。
沈晚照说完意犹未尽地说完,发现他已经把刺挑出来了,见他面上表情不变,讪讪道:“你若是真心崇敬首辅,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温重光柔声道:“你说的很对。”他抬头看了看天:“起风了,你也该走了。”
沈晚照以为他是不高兴下了逐客令,讪然起身,他突然转身从屋里取了件披风出来,正是她上回落下的:“披上这个,别着凉了。”
沈晚照松了口气,顺便在披风上闻了闻:“这有些日子没洗了,会不会有味道?”
温重光倾身,在她白嫩的脖颈处嗅了嗅,抬头的时候鼻尖有意无意划过她白皙的脸颊,笑的与往日大不相同:“很香。”
沈晚照:“...”
她被温重光诡艳又侵略性的目光惊住,嘴里含糊了几句,披好披风匆匆告辞了。
她对他的反常左思右想,还是想不出所以然来,只能归咎于...他单身太久了,而自己又魅力太大,人长得美烦心事也多,都怪爹娘把她生的太美了。
沈.白富美.晚照在原地烦恼了一会儿,正准备往学舍走,就被余二的声音叫住了。
☆、第16章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算是明天的QAQ,明天更不了,社区停水停电一天,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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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琼楼抱胸斜睨,还以为他不服气又来找事,没想到他竟然吸气再吸气,恶狠狠地道:“前几天的事对不起了,我再不会这么干了!”
沈晚照脚下一个踉跄:“...你说啥?”太阳没从西边出来啊。
余二大吸了一口气,声音飙到最高,大声道:“我说,我对不住你了你个聋子!!”
沈晚照乐了:“余世伯和夫人是怎么教育你的?今天竟然开窍了。”
余二又瞪了她一眼,从额头一路红到脖子根,大声道:“反正我已经道过歉了,你不许再去告状,不然我揍你!”他说着比了比拳头,然后撒腿就跑
沈晚照揉了揉被震得发麻的耳朵,若有所思地往回走,真不知道余大爷怎么让余二道歉的。
回了学舍韩梅梅神神秘秘地拉着她道:“你知道不?咱们的射场修好了。”
沈晚照诧异道:“这么快?我以为至少得有两三个月呢。”
射场也是为了操练纨绔准备的,具体学什么不大清楚,主要是骑射两门,听说还请了真正打过仗杀过人的将士来教导他们。
只是当初修建射场的时候查出了有人贪没了材料费和工匠的恭谦,只拿那最次等的砖石充数,被查出来之后抄没了老家,射场也被下令重修,因此拖到上学快一个月了才修建完备,学生们几乎都把这门课忘了。
沈晚照骑射家里也敦促着练过,倒也不担忧什么,于是问道:“这门课的师长是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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