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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吴莉君敲门走了进来,走到他身边凝重地说:“为民,朱斯蒂娜醒了,不吃东西,怎么劝都不吃,要不你去看看。”
尽管郑明世没提赎金,李为民还是把带去的一箱钱塞给了他,所以事情办得很顺利。
朱斯蒂娜得知他就是青青的哥哥,就是专门去营救她们一家的,顿时激动的无以加复,不顾自己伤痕累累,不顾仍身在险地,哭诉着哀求他多救几个人。
结果一个庄园一个庄园找了近一天,看见法国人就往车上拉,前前后后救下60多个,卡车上挤得连下脚地方都没有,却唯独没找到她的家人。
一个知情的法国人说她母亲三个月前被折磨死了,又打听不到父亲和哥哥下落,再加上过去一年那地狱般的生活,可以想象她现在处于一个什么样的精神状态,心里有多么伤心难过。
好在是一个虔诚的天主教徒,教义不允许她自杀,否则真可能自寻短见。
跟青青一般大,两丫头是很要好的朋友,一个花季女孩,本应该过得开开心心,却遭受那么多难以想象的磨难,真是同龄不同命。
李为民轻叹了一口气,起身道:“钱先生,我先上楼看看,有什么事尽管跟阿生说,他帮你给黄将军和老王他们发报。”
“上去吧,别管我。”
朱斯蒂娜像一个受惊的小兔子蜷缩在床头,满面泪痕、目光呆滞。裸露在外面的胳膊和腿上全是伤,有的好了,留下一道道颜色深浅不一的伤痕。有的刚结痂,让人心疼至极。
想到自己现在是她在这个国家最亲的人,李为民坐到床边,小心翼翼把她搂进怀里,像哄孩子似地轻声道:“朱斯蒂娜,别怕,这里很安全,一切都过去了,就当做了一场噩梦。听话,先吃饭,吃完哥哥陪你去教堂祈祷,为你爸爸和哥哥祈祷。上帝保佑,他们不会有事的,他们一定会回到你身边……”
她一声不吭,躲在他怀里瑟瑟发抖。
太可怜太可怕了,吴莉君感同身受,不禁流下两行晶莹剔透的眼泪。
第五十一章吴廷琰归来(二)
下午三点,骄阳似火。
两百多来自“社会各界”的男男女女,站在停机坪边等候新总理到来。一个个顶着烈日,被晒得汗流浃背。
机场外的马路上冷冷清清,这些年西贡政府的领导人走马灯一样换个不停,人们已经习惯了各类“大人物”进进出出政治舞台,对“大人物”早已麻木,没人会多看一眼那些政客。
不仅没成千上万人夹道欢迎,连越南国军方将领、行政系统的部长们都对此不感兴趣。希思大使本来就不看好吴廷琰,之所以率使馆人员前来欢迎完全是应华府要求,见越南政府、军方和其它国家驻越南大使全没来,毫不犹豫宣布解散,上车时嘴里还嘀咕着“一场闹剧”。
李为民没走,也没和其他人一样傻晒。
跟一个空军少校打了个招呼,塞了点小费,同安德森教授一起来到航站楼,坐在一间可以看见停机坪的办公室里,一边品尝机场提供的咖啡,一边吹着空调等待。
“先生们,你们真会找地方!”
安德森教授正盘算着政府研究署同僚什么时候来越南,兰斯代尔推门走了进来,他热得大汗淋漓,军装全湿透了,站在空调边一个劲儿擦汗。
李为民放下杯子,不无好奇地问:“上校,您打算和我们一起迎接总理先生?”
机场就剩下他一个美国官方人员,兰斯代尔自然不会傻呵呵的往前凑,把帽子往桌上一扔:“别开玩笑了,知道你们不会下去,我跟你们一样,只是想留下来看看。对了,昨天那个姑娘怎么样?”
“不太好,她现在很伤心、很难过、很愤怒。恨郑明世,恨那些伤害、羞辱乃至杀害她亲人的越南人;恨法军无能,没能保护好她及她的家人;甚至连我都恨,恨我为什么不早点去营救。如果早几个月,她母亲或许不会死。”
安德森教授很同情朱斯蒂娜,低声建议道:“李,你应该尽快让她离开这个伤心地,送她去一个有心理医生的医院进行康复治疗。”
李为民掐了掐鼻梁,倍感无奈地苦笑道:“我当然想,并且打算让我未婚妻陪她去,关键她不愿意走,非要留在这里等她父亲和哥哥的消息。”
“可伶的孩子。”
兰斯代尔轻叹了一口气,一脸凝重地说:“法国人把这里当成天堂,继续那种非常过时的殖民观点。他们的士兵以及那些来殖民地淘金的混蛋,对本地人犯下一系列令人发指的暴行,所以本地人非常憎恨他们。据我所知,这种在被捕获的法国妇女身上发泄仇恨的做法,在农村和山区十分普遍,而这又往往会激发法国军队以大规模屠杀来报复。”
安德森教授皱着眉头道:“天啦,怎么一到这里就变成了野蛮人。”
“因为他们把自己当成文明人。”
似乎为了证实第一个观点,兰斯代尔接着道:“就在几天前,越南人在中部城市明坎把一个法国商人十五岁的女儿绑架到郊外强-奸。那个法国少女被越南人从一个地方带到另一个地方,受尽各种折磨,当法国军队追踪到距离明坎二十多英里外一个叫骄诺由口的地方时,那个法国少女已经被越南人肢解在大路旁的一座草屋里。
法国人愤怒了,他们在返回明坎途中每遇到一个村庄都要抓几名越南妇女,然后把她们带回明坎一起杀掉,埋在那个法国少女遭受折磨的小河边,并在那里树起一块牌子,以此惩戒那些正在进行报复暗杀的越南人。”
李为民低声道:“太残忍了,他们这是在犯罪。”
“毫无疑问的暴行,所以他们在这里的殖民统治必须结束。”
有钱就是不一样,他带来的那些部下同样是色-鬼,一到西贡就想找女人。只是不会像法国人那么粗暴,他们给钱,喜欢用钱来解决问题。一样没把本地人当回事,只是方式不同罢了。
李为民正准备开口说点什么,外面传来一阵飞机引擎声。回头望去,一架客机已冲向跑道,正往停机坪方向滑行。
飞机缓缓停下来,一辆插着越南国旗的黑色轿车在一个摩托车方队引导下开了过去。等候已经的两百多支持者不约而同往前挤,却被几个士兵给拦住了。
不一会儿,吴廷琰走出机舱,依然穿着那身白色双排扣西服。
他朝欢迎人群的人看了一眼,没发表讲话,没上去打招呼,连一个笑容都没有,就这么钻进轿车在摩托车方队引导下径直而去。
兰斯代尔感觉很不可思议,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