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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在演艺界成为一种时髦的神秘疗法,其消息大多数情况下是以口头传播的,有时还
带有秘密组织色彩。
这里有一位叫M的女演员,年龄三十三岁,约十年前在一部电视连续剧中被起用为配角
获得承认以来,一直作为准主角演员活跃于影视界,六年前同一位经营具有相当规模的不动
产公司的“青年实业家”结婚。最初两年婚姻生活可谓一帆风顺。丈夫工作顺利,她本人也
作为演员留下了堪可欣慰的业绩。但后来丈夫由于以她名义作为副业经营的夜总会和妇女时
装店不景气而开具空头支票,以致名义上使她负起债务包袱。M似乎一开始就对开店不很热
心,而被致力于扩展事业规模的丈夫勉强说服。也有人认为是中了丈夫形同欺诈的计谋。况
且同丈夫父母的不和以前就相当严重。
由于这些缘由,夫妇间的龈纷开始成为传闻,不久发展成为分居。其后围绕债款处理由
人调停,二年前终于正式协议离婚。那以后时间不长M出现抑郁症倾向,为跑医院过着几近
退休的生活。据M所属演出公司有关人士介绍,离婚后她苦于严重的周期性妄想,而为此服
用的安定剂破坏了身体健康,一时竟落到“再也无法继续演员生涯”的地步。“表演时的精
神集中力失去了,经色也衰退得惊人。本来人就认真,这个那个想得太多了,致使精神状态
更加恶化。好在分手时金钱上处理得还可以,暂时不工作也生活得下去。”
M同一位当过大臣的知名政治家的夫人有远亲关系,得到夫人不亚于亲生女儿的疼爱。
二年前夫人给她介绍了一名女士。据说此女士只以数量极有限的上流社会人士为对象进行一
种心灵治疗。在那位政治家夫人劝说下,M定期去女士那里治疗抑郁症,约持续一年时间。
至于具体为怎样的治疗则不清楚。M对此绝口不提。但不管怎样,M的病情的确通过与女士
的定期接触而朝好的方向发展,为期不长即可停止服用安定剂了。结果,身上异常浮肿尽消,头发全部长齐,容貌亦恢复如初。精神状态也已康复,可以逐步从事演员工作了。于是M不
再前往治疗。
不料今年10月间噩梦般的记忆开始淡化之际,一次——仅仅一次——M无端陷入一如
从前的状态。偏巧几天后又有重大任务等着她。如此状态自然无法胜任。M同那位女士取得
联系,请其施以同样的“治疗。”但那时女士已抽身不做了。“对不起,我已没那种资格没那种能力了。不过如果你肯绝对保密,可以给你介绍一个人。只是,哪怕如果向别人泄露一句,你都会遇上麻烦。明白吗?”
于是她在某个场所被引见给了一个脸上有青德的男子。男子三十岁上下,见时一言未
发。而其治疗效果却“好得难以置信”。M没提及当时支付的款额,但不难推定“咨询费”
不会是个小数。
以上是M向她所信赖的“极要好”的人讲述的谜一样的治疗情况。她在“都内一家宾
馆”同一负责向导的年轻男子碰头,从地下VIP①专用特别停车场乘上“漆黑漆黑的
大轿车”前往治疗场所,这点毫无疑问。但关于实际治疗内
容,则不得而知。M说:“那些人势力非同小可,我若言而
无信,会遇上很大麻烦。”
M去那里仅去过一次,那以来再未发作。对于治疗及那位谜一样的女士,不出所料,M
拒绝直接接受采访。最知内情者认为,此“组织”大约避开演艺界方面的人,而以守口如瓶
的政界财界人士为对象。因此从演艺界渠道得到的情况只以上这些。
第三部14-25章
晚间过了8点四下完全黑下来后,我悄悄打开后门走进胡同。后门又窄又小,须侧身方
得通过。门高不足一米,在围墙最边角的地方伪装得甚是巧妙,从外面光看或触摸一般不至
于看出是出入曰。胡同仍同以往一样,在笠原May家院子水银灯清冷的白光下浮现在夜色中。
我迅速关门,在胡同中快步穿行。走过各家起居室和餐厅房后,隔着院墙瞥一眼里面的
男女,有的正在吃饭,有的在看电视。各种饭菜味儿从厨房窗口和排气扇漂入胡同。一个十
几岁男孩儿用调低音量的电子吉他练习快节奏小品。一户二楼的窗口闪出伏案用功的小女孩
儿一本正经的面庞。夫妇的争吵声。婴儿凶猛的哭叫声。哪里响起的电话铃声。现实犹如未
能全部装进容器而从周边哗然溢出的水一样淌进胡同——作为声音,作为气味,作为图像,
作为需求,作为呼应。
为了不发出脚步声,我仍穿住日那双旧网球鞋。行走速度既不能过快又不可太慢。关键
是不要引起人们不必要的注意,不要被四下充溢的“现实”意外拖住脚步。我熟记所有的拐
角所有的障碍物。纵然伸手不见五指也能够不磕不碰地通过胡同。不一会走到自家后头,我
立定观察周围动静,翻过低矮的院墙。
房子犹巨大的动物空壳静悄悄黑趣越伏在我面前。找打开厨房门锁,开灯,给猫换水。
接着从壁架拿下猫食罐头打开。青箭闻声从哪里走来,在我脚上路几下脑袋,津津有味吃了
起来。这时间里我从冰箱拿出啤酒喝着。晚饭一般在“公馆”里用肉桂准备的东西应付一顿,
所以回家即使吃也不过简单做个色拉或切片奶酪。我边喝啤酒边抱起青箭,用手心确认它身
体的温度和绵软,确认今天一天我们是在各自的地方度过又各自返回家中。
不料进门脱掉鞋,一如往日伸手去开厨房灯时,忽觉气息有些异样。我在黑暗中停住手,
侧耳倾听,从鼻孔静静吸入气体。一无所闻,只有一丝香烟味儿。总好像家中有自己以外的
什么人。此人正在此等待我回来。刚才大概忍耐不住吸了支烟。他仅吸了两三口,还打开窗
扇放烟,但烟味儿还是留了下来。恐怕不是我认识的人。房门上了锁,认识我的人除赤汤肉
豆蔻没人吸烟,而肉豆想断不至于为见我摸黑静等。
黑暗中我下意识地去摸棒球根。然而球棍已不在那里。现在位于井底。心脏开始发出大
得近乎不自然的声音,仿佛已跑到我体外在我耳畔浮动。我调整呼吸。用不着棒球根。倘若
有人为害我而来,肯定不会在里边悠悠然等我。可我手心痒得不行。我的手在寻求棒球很感
触。猫从哪里赶来,依然叫着往我脚上蹭脑袋。但它肚子不像平时那么饿,这点听叫声即可
明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