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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她的父亲是俄罗斯人,这么一来,她就是白人和日本人的混血儿了,所以才说和苏格兰人与日本人的混血儿玲王奈很像。
而这家店卖的又是俄罗斯料理,安娜塔西亚祖国的料理,一切都很吻合。但为什么他会是安娜塔西亚的儿子呢?为什么御手洗会知道这件事呢?他是从什么地方推理出来的呢?
“您是御手洗先生吧?”主厨终于开了口。
“前几天您打过电话来,所以各位一走进来我就知道是您了。”他说道。
御手洗则点点头说:“是吗?”他继续说,“寝无里先生,这位是杰瑞米?克拉维先生,他是从美国来的,和住在夏洛茨维尔的父亲相当亲近。如果想知道您母亲的状态,就可以问他……”
“我并不想知道!”主厨断然地说。
“那个抛弃我的女人,我一点都不想知道。”御手洗小声地将他的反应窸窸窣窣地翻译给杰瑞米听。杰瑞米听了再次睁大了眼睛。
“那个人生下我之后,只说了声不想看到我的脸,就弃我不顾。之后连一句联络、一封信也没有,她不曾寄过生活费来。我家的经济状况并不轻松,所以我从学生时代开始就一直工作赚钱。那种人才不是母亲,对吧?”
“说得也是。”御手洗忙着翻译,所以我回应着主厨点点头。
“我只希望能平平静静过日子,希望别人不要来打扰我。什么罗曼诺夫、什么俄罗斯皇帝血统,到底在讲什么?我一点兴趣都没有,这些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就像各位所看到的,我只是一个餐厅里的老头子,一个住在横滨的日本人,仓持寝无里,我希望这一辈子就这样结束。听起来让你不舒服吗?除此之外,我可没有什么好说的。”
“不,没有这回事,”御手洗说,“不过,您倒是有点过度紧张了。”
“过度紧张了?”
“没有错,既然对您来说无所谓,那把您知道的事告诉我们又何妨呢?”
他听了哼笑了一声。
“这么一来将有助有历史研究的前进。历史虽然不是由真相建构起来的,但是至少可以减少一些谎言的分量。能请您帮帮忙吗?”
仓持寝无里侧过身去,说:“我哪里懂什么呢?我刚刚听了你们说话,一点都听不懂。什么俄罗斯革命、罗曼诺夫王朝,你们要比我清楚多了,我什么也不知道,横滨的事情我还比较清楚,俄罗斯的事我一概不知道。很抱歉,吃完这些就请回吧。”
寝无里说完后。杰瑞米接着发言,御手洗把他的话译成了日文:“他问你,你觉得住在弗吉尼亚的安娜?安德森是不是安娜塔西亚?”
“我怎么可能知道?”仓持说话变得很不客气,我也预料到她会有这种反应。
“那个安娜什么的?我哪知道她是谁啊,我怎么可能会知道,为什么要问我这种问题?我一点兴趣也没有,我既没有看过、也没有想过,我今天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我是日本人,一个日本人怎么可能会知道!”
“松崎玲王奈好像来过这间餐厅。”御手洗说道。
“嗯,以前来过。这又怎么了?”
“你知道由里小姐寄了信给玲王奈小姐吗?就是这封。”
御手洗从口袋里取出仓持由里的信。他是什么时候带在身上的呢?御手洗从信封里抽出信来摊开,交给了他。
这一瞬间我又想起了几件事。我终于知道为什么由里的祖父是玲王奈的影迷,还有他为什么说玲王奈是苏格兰公主。仔细想想,由里可以说是罗曼诺夫的公主。眼前这位老厨师如果是安娜塔西亚的儿子,他的女儿由里就有罗曼诺夫的血统。仓持平八可能是从自己孙女的遭遇去联想,才会说玲王奈是苏格兰公主的吧。
仓持寝无里读着女儿写的信时,御手洗一个人默默地吃着红酒蒸鲍鱼和俄式小馅饼,他也催促着发愣的我们赶快吃。
读着信的时候,寝无里的表情并没有出现任何变化。御手洗一定是想藉由过世女儿所写的信对他动之以情。我也猜测,十年后看到自己过世的女儿写的信,他一定会变得感伤吧。可是御手洗这项策略失败了。寝无里面无表情地把信还给御手洗,他的神经简直像铁打的一样。
御手洗什么都没有说,接着放回了信封,他把信放在柜台上寝无里的眼前。
“你这是做什么?”
“这信封交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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