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1/1)
“你怎么看出来的?”
“呵呵,青衣虽然无色无味,但却会让人的唇色变深,你的唇本是珍珠色的,只有在北我吻后才会红润起来,于是接吻时,我并没有让唇上的青衣进入嘴里,我假装中招,是想看看你究竟想做什么,居然看到这么一幕。”
念砚不得不感叹男人对他的了解,细微到一丝头发似乎都在他的掌握之中:“那你知道我想做什么吗?”
“不是很确定,可是眼下,已经没有什么必须处理的事了,我想,你是想面对你的‘过去’了。”
连这个都猜出来了,念砚无奈地笑。
“你要把我关起来吗。”
“不,我想让你做一只自由翱翔于天际的鸟,被束缚的你没有生机,我会心疼。”
哼,说的好听!
“那你想怎样。”
“我陪你!”
三个字说的铿锵有力,却让念砚瞪大了眼睛……
男人淡淡的笑蕴含着深深的包容,此刻的念砚神qíng有些恍惚,突然很想抱抱崔殷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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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两人就在这荒郊野外度过了一夜。崔殷泽本想要了念砚,但不知为什么,突然没了心qíng,觉得这样安安静静地在一起更让他舒心,每一刻似乎都代表永久。
而念砚,心里对崔殷泽是有些感激和歉疚的,他怎么也想不到对方愿意让他去见家人,更没有想到,他完全没有责怪他。
两人一起靠在糙垫上,用对方的体温取暖,双方似乎都没有真正入眠,而是沉浸在这从未有过的安详的气氛中。
直到第二天天亮时两人才缓缓醒过来,醒来的第一眼便看见崔殷泽在对他微笑,念砚也笑了。虽然有些不知所谓,但他想这么做,没有理由的。
感觉有些饥肠辘辘,两人就开始行路,不远处便是京郊的村子,他们在那里置办了些gān粮,然后买了两匹马。
念砚的家人都在南方,离京城万里之遥,此行少则三个月,多则半年。可念砚不急,一是因为他仍然有些惧于面对他的亲人,二来他觉得和崔殷泽在一起的日子似乎没那么糟糕。崔殷泽当然更不急,游山玩水地一路闲逛,两人像普通qíng侣一般谈天说地,正是他求之不得的。
不过,当两人慢吞吞地赶了一个月的路之后,一封书信改变了他们平静的生活——异人得了不治之症!
信是辗转好几次才最终到了念砚的手里,因为他居无定所,所以朴风只好往京城寄,至少皇宫的人可能会通知崔殷泽。这样迂回收到信后,离信上寄出的日期已经有四月之余。也就是说,他的异人师父很有可能已经辞世了……
这让念砚极为懊悔也极痛恨自己,师父可能临终之际,自己竟然和当年的死对头在一起游山玩水?这是何等罪孽之事,而且他更加担心师父的病qíng。
虽然他的绝世武功为风忘尘教授,但在丧母后第一个给了他关怀与温暖的,确实异人师父。他与他师徒多年,虽聚少离多,但早已将对方视作亲人,感qíng极深。比起严厉难以捉摸的风忘尘,念砚对自己的第一个师父多了一份依赖和感激。
于是念砚疯了一般地赶路,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花费在马上,似乎要把之前làng费的时间给补回来。一连十多天下来,念砚的大腿内侧早已磨破了皮,鲜红的ròu向外翻着,格外触目惊心,让崔殷泽大为心疼,但屡次劝阻都失败,念砚在给自己敷药包扎后仍然不要命地赶路。
此时已是酷暑,闷热的天,越往南越觉得热,仿佛跟在蒸笼里一样。这样的天气,念砚却仍然顶着烈日策马奔驰,经常把崔殷泽甩在身后。这天身子骨不错的念砚也终于抵挡不这七月猛虎,突然从马上摔了下来,把身后的崔殷泽惊出一身冷汗。
念砚只是疲劳过度加上中暑最后体力不支才从马上摔下来的。可崔殷泽寻思还剩半段路程,只怕他再这么赶下去也要跟着他师父去了。念砚的牛脾气崔殷泽当然清楚,于是想出一个办法,白天他们慢点赶路,晚上在马车里休息,让属下驾车继续赶,这样一来,既不耽误行程也不影响身体。念砚只有同意,他现在的身子确实已经快撑不下去了。
自从知道师父的病qíng后,念砚就开始很少和崔殷泽谈心,把大部分时间全花在赶路上。而且念砚心中的悲伤也全被崔殷泽收在了眼里。这时候他才发现,在自己的生命中无足轻重的所谓“家人”在念砚心中是如此重要。自己当年为了让他彻底与他们断绝关系,曾经陷害他为叛徒,这给他带来的伤痛何其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