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亡国与流亡（2/2）

很快，他们就在铁匠工坊看见了秦牧。

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可是真的看见这样一个孩子的时候，两人还是有些难以抑制的惊讶。

听别人说是一回事，自己亲眼见到是一回事。

这样一个孩子，真的能在五千禁军的围困下，杀了赵高？

赵川正要说话，却见秦牧摆了摆手，阻止了他，然后低头继续摆弄着自己手里的东西。

没过多久，秦牧终于放下了手里模具，把它埋进了沙子里。

赵川面色带笑：“秦公子大名，川在边疆亦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秦牧哈哈一笑：“赵川公子，不要客气。”

他刚才故意阻止找出赵川说话，一方面是蒸汽机的模具必须严丝合缝，他要全神贯注，另一方面，也是想看看这所谓的赵王嫡系血脉，涵养如何。

他毕竟是大秦监国，如果对方一个心胸浅薄之人，不如就直接让冯保把他们埋进红薯地，否则万一走漏了消息，也是一个麻烦。

“两位是故赵王室之后，我不过是一介布衣。所以，没必要讲那么多礼数。”

胡先生微微皱了皱眉。

秦牧这话虽然听着客气，但却是将赵国称为“故赵”，言辞间，已经将其视为过去之事。

要知道，他们这些六国遗族，从不啃这么说。在他们的认知之中，自己的国家从未灭亡，只不过他们现在流亡了而已。

这种情况，在大秦一统六国之前，其实相当常见。

比如著名的晋文公，就在继位前经历过相当长时间的流亡生活。

所以，这些人还是坚持认为，自己只是流亡，总有一天会回到故地，成功继位。

胡先生皱眉，赵川却是丝毫不以为意。

他直接上前，半蹲着，正好与秦牧差不多高：“秦公子，赵高真的是你杀的？”

他眼神激动，脸色微红，活脱脱一副见到了偶像的样子。

秦牧不知道他这副样子是为什么，但还是点了点头。

做都做了，也没什么不敢承认的。

“好！”

赵川大喝了一声：“那赵高倒行逆施，悖逆人伦，贪欲无穷，祸乱天下，殃及百姓，这样的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我虽在边疆，却也经常梦见手刃他的场景！”

他拍了怕秦牧的肩膀：“你替我完成心愿，我要感谢你！”

秦牧面色古怪。

他是六国遗族，照理来说，大秦的奸臣越多，他们不是应该越高兴吗？

怎么看起来，似乎有些不一样？

胡先生轻咳一声：“公子，慎言！”

“切！”

赵川翻了个白眼：“胡先生，您也说过，那贼子虽是我的族叔，但我需时刻将手刃他的想法记在心中！”

族叔？

秦牧暗自点头，赵高的确是来自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