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锦衣卫不需要感情（2/2）

“其实这些东西不用专门来学，在生活中点点滴滴就会让你学到很多。”李贤喝了一口茶水轻描淡写的说道。

当然，他喝的这杯茶水和小环给何焕清的自然不一样，乃是当初从宁王府拿回来的，味道醇香。

“生活中？”何焕清那张阴柔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但是李贤能够感觉到他的困惑。

“没错，很多事情都是潜移默化的，有时候你觉得自己没有被影响到的时候，其实你已经开始改变了。”李贤缓缓说道。

他像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夫子一样，对着这位学习基础为零的笨蛋学生谆谆教导。

“比如呢？”何焕清清冷的问道，那种声音让人不寒而栗，要不是李贤知道这家伙不仅是长的阴柔，说话的声音也是如腊雪寒冬一样刺骨，早就溜了。

“比如你工作的时候，你和你的部下接触的时候，看他们都是怎么聊天的，怎么阅读对方的表情，来得到他们的内心所想。”李贤的手在胸前不住的翻着浪花，似乎这是每一个老师的标准动作。

“我们的动作只有监视人，shā • rén，不允许有多余的表情和动作，不然会增加执行任务的难度和伤亡人数。”何焕清一板一眼的回答道。

李贤嘴唇一抿，苦笑一声，还真是一份很有前途的职业。

“我可以问一下，你为什么要学习人情世故吗？”李贤开口问道：“其实按照你现在的能力来说，就算是不懂人情世故，也不要紧的。”

“毕竟人情世故是给我们这样的普通人用的，像是你这样的人，完全不需要。”李贤觉得锦衣卫要是会了人情世故就像是机器人有了人类的感情，那才是一发不可收。

“因为我是一个人。”何焕清沉默一下，那波澜不惊的阴柔脸庞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波动，缓缓说道：“我的上司，说了，他要我对敌人无情，对任务专一，对帝国忠诚，但是，他还说，他希望我这一生不要只作为一个工具活下去。”

“所以你来到了安阳府，对吗？”李贤说道：“以前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有朋友，但是现在你确实有了。”

“朋友？”何焕清阴柔的脸庞上再次出现波动，这个词语对他来说太过于陌生。

李贤点头轻笑道：“这个院子里的人，都可以是你的朋友，他们都是很好的人，人情世故不需要你专门来学，也不用一板一眼的做笔记，在这里，你不用让那些枷锁困住你。”

“有什么就说什么，解放天性，终有一天，那些所谓的人情世故自然会水到渠成。”

何焕清下面握住刀柄，紧紧地握住。

“多谢李公子的好意。”何焕清站起来，像是一尊冰雕一样，清冷的说道：“锦衣卫不需要朋友，而我也不需要感情。”

“不需要感情，为什么要学人情世故？”李贤这次大着胆子问道，没有害怕，而何焕清站起来之后，再次变成了那个面无表情的锦衣卫指挥使。

“我来学习人情世故，只是因为这是上司交给我的任务，锦衣卫接收到任务，必须完成。”

走出院子的何焕清觉得自己的心里隐隐有某种东西开始松动，就像是春天枝丫破除土壤，迎接阳光一样，最后他摇摇头，阔步离开，只留下李贤的一个轻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