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2)
“瞧你们那表情,我又没考上?”马大润勾着唇,跟在说“你今天又要吃饭了?”没什么两样。
那没所谓的态度,那淡定的反应,令牛车上的四个人额头飘出几条黑线。
马铁柱缓了一会儿,不唠叨也不埋怨,说道:“没事儿,下次一定考中。”
马富贵:“是啊,这个还可以再考的嘛。”
马大润挑眉一笑,“下次?”
他脚一蹬,将地上的锄头跷到手中,握着锄头往前走,背着身对马铁柱和马富贵说:“没有下次了,我啊,跟你们一样,干活的命,舞文弄墨不适合我。”
马铁柱:“……”
马富贵:“……”
马翠花皱着脸:“啊,我的糖葫芦。”
马大润的父亲曾十二岁就考中秀才,风光过一阵子,可在此之后,考了半辈子也没能中上举人,又一心钻在科举这条道上,不想着混个老师或者书吏养家糊口,觉着浪费时间,生活用度全靠朝廷微薄的补贴和马大润她娘种田苟的那点钱。
他寒窗苦读、悬梁刺股把自己搞得快要断气的时候,紧紧拽住马大润的手,说完“三儿啊,你一定要高中,至少得当个探花,不然我泉下无眠啊……”这句,才舍得咽下最后一口气。
因为他这执念,全家都把马大润当成未来探花郎供养,满心满眼地希望他出人头地,马大润也从小比别个儿聪明,三岁能墨,七岁能文,是马家村里的小神通。
可谁也没想到这个小神童一连考了五次,也没能考中秀才。
如今小神童哪里还是小神通,早长成一拳能将柴劈成两半的糙爷们了。
马大润不管身后四人的反应,只觉得考试这玩意儿贼几把浪费时间,不如多种点韭菜拿到城里去买。
他吊儿郎当地扛着锄头,踢着石子儿往家里的土屋走,半道遇见村里的马冬瓜,跟他唠嗑起来。
马冬瓜说他要娶媳妇了,是村尾的马冬梅,他说他们两个是天定的缘分,因为名字里都有一个“冬”字。
马大润“呵”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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