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1/1)
而宴家祖传脾气爆,当记者问及宴雪涛如何看待长子不愿意接班,宴老爷子直接骂咧回去:“长什么子,他是我独子,他不接班,谁接班?”
记者有些被吓到了,哆哆嗦嗦还想问:“但是宴先生……好像志不在此。”
“这是我家事,你只是知道,燕合姓宴就行了。”宴雪涛完全是那一代企业家的典型,对职业经理人持怀疑态度,就是要自己家族里的人上。他用一种看智障的眼神看记者,勉为其难回答这个蠢问题,“儿子的思想工作做不下来,我还有个孙子。”
那是姜诺第一次听到宴若愚的名字,当他目光所及的有钱人花大几千买Neverland的球鞋,宴若愚已经在巴黎和纽约给Neverland的儿童线走秀了。
在现实生活中遇到宴若愚之前,他就清楚的知道,如果说他和那些有钱人之间有阶级,那他和“宴若愚”之间存在的是壁垒。
小说都不敢写他们俩有交集。
偏偏hiphop让他们相遇。
真的遇上了,他才慢慢发现,宴若愚也不过是活生生的普通人,吃喝拉撒喜怒哀乐他全都有,和其他普通人的区别在于他更有钱,足够的钱让他有臭脾气,也拥有好心肠。
但他依旧是宴若愚。在个人意愿之前,他还有家族担当。他的父亲终其一生都在逃离这份责任,将婚姻爱情视为反抗。
然后他将儿子的抚养权和盘托出交给自己的父亲,文化人的寄托隔了一代在宴若愚身上延续。他把自由建立在儿子的身份错位上,如果他还活着,知道了之后所有的洪水滔天,不知道会不会愧疚。
但这一切都已经发生了。
人死不能复生,时光不能倒流,胎也不能重投,宴若愚有他不能逃避的宿命,对hiphop的尝试不过是一道过路风景,他终有自己的路要走。
生而为人的所有不幸福都来源于找不准自我的位置和群体,当宴若愚和姜诺隔着车窗、马路、绿化、烧烤桌相望,没有下车,再默默驶离,姜诺那颗悬起的心终于放下。
他最后还是回了和宴若愚同住的那个房间。吃完烧烤后,他们一行人还去了KTV,劝服未成年伊斯特回去早睡后又去了一个专门放hiphop音乐的酒吧,直到凌晨两点才意兴阑珊,各回各家。
而当姜诺托着疲惫的身子,站在房门前,才后知后觉胸口的跳动。
那颗心悬了太久,久到在认识宴若愚之前就空了,又因为宴若愚的离开,重新填满胸膛。
而他之前真的这么不敏感吗?
他还愿意回来,说白了就是心存侥幸,希望宴若愚只是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宴若愚一直喜欢女人,比如那个珠宝设计师,他是个很好很好的少年,那么好,值得另一个同样好等异性陪他走过一生。
从此姜诺会成为一道……特殊一点身后风景。这是他跟宴若愚能有的最好结局,只要心照不宣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他们还能做朋友。
他做好心理建设,小心翼翼推开门。屋里果然漆黑一片,没有一丁点动静。他轻轻把门阖上,弯腰猫着步子摸上自己的床沿,尽管浑身沾染烟酒的气味,也凑合着先睡,免得灯光和洗漱声吵醒了另一张床上的——
姜诺突然听到一声沉闷的撞击声,然后自己就被蛮横的外力整个推倒在床上。
出声求救的本能快于惊慌和恐惧,但他还是慢了半拍,嘴被死死堵住,不是手,而是宴若愚的呼吸和唇。姜诺只觉得天旋地转。
他的双手手腕被宴若愚单手握住,高过头顶,他双腿也发不了力,被宴若愚的膝盖顶开。
他在混乱之中好不容易找回些许平衡,宴若愚空出来的那只手揉抚他的下颌和脖颈,他稍有挣扎的迹象,宴若愚不会掐上去,而是控制着让他挪不开脸,加深那个蛮横的吻。
体格之间的差距让姜诺逐渐放弃反抗。窗帘拉满的房间内,唇齿间的交融声充斥黑暗,一点也不美好,反而绝望又压抑。不知过了多久宴若愚不再单方面的压制,他趴在姜诺身上,姜诺也没有将他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