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3/3)
他找不到合适的形容。每个人都有底色,林淮讲究妥协后追求,相信车到山前必有路,给人的感觉积极乐观游刃有余,宋舟则恰恰相反,上个月才刚成年,本该是最有希望的年纪,他远远地走过来,却轻飘无力充满悲凉。
“这得问你吧,”姜诺说,“我又没在国外读过书。”
“但宋舟不是因为出国了才悲天悯人,而是他本来就是个悲天悯人的性子。”宴若愚笑,不觉得自己跟宋舟有什么相似处,况且他以前跟自己都和解不了,哪有多余的时间精力关心这个世界有多糟糕。”
而当他不跟自己较劲了,就更不会去想这些问题,因为这个世界不仅糟糕,而且从来就没好过。
所有人能做的只是和自己和解,陀思妥耶夫斯基笔下的沙俄时代大学生在jì • nǚ膝下忏悔,他在阿姆斯特丹的hóng • dēng • qū从姜诺怀里获得新生。
宴若愚问:“那你呢?”
姜诺躺好了:“我?”
“嗯,你。”宴若愚趴在床上,望着旁边的姜诺,欲言又止,“你看别人都是一看一个准,分析得头头是道,你以前为什么过得这么糟糕。”
“糟糕吗?很多人的生存环境比我还糟糕,我已经很知足了。”姜诺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我现在搞音乐赚得快,心里反而没底。”
落魄归落魄,姜诺并不认为以前在KTV和夜店穿女装的过往需要遮遮掩掩,这些事情他确实干过,但他没偷没抢,凭劳苦力挣钱,别人怎么看他管不了,但他自己不觉得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