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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摆明了不打算回王家了,那些人为什么还要这样做?还一次来四个之多!
铁心源不想问母亲那些人为何会这样针对她,为什么每个人都想拿她来当垫脚石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不管中间有什么隐情,不管母亲是不是站在正义的一方,铁心源都认为自己绝对应该和母亲是一伙的。
如果母亲扮演的是好人,那么自己就应该是这个好人的保护神,如果母亲扮演者坏蛋的角‘色’,那没问题,自己绝对是坏蛋‘门’下的第一走狗。
立场这东西和好坏没有关系,有关系的是远近和亲疏。
包拯最近就干了一件大义灭亲的事情,他家的侄子包勉犯了法,他老人家毫不留情的用大枷锁了自己的侄子,让他跪在开封府的‘门’前向世人请罪。
包勉其实没有犯什么大罪,不过是在郊外骑马的时候踩死了人家的一头小猪,用三十斤的大枷锁起来跪在官衙‘门’口实在是太过份了。
所以说,清官的亲属当不得,这样的家伙会漠视人身上所有的感情,如同地府谛听一般的脑子里只有一部煌煌的人间法典。
‘奸’臣处理这样的事情就显得有人情的多,大理寺中丞侯元义的儿子用刀子把另外一个小户人家的‘浪’‘荡’子的肚子给刨开了,听说肠子都‘露’出来半截子了。
如果这事情放在包拯那里,一旦小户人家的‘浪’‘荡’子一旦死了,侯元义的儿子估计也就没有什么活路了。
结果,侯元义为了保住自己的儿子,硬是从宫里找来了御医帮着那个‘浪’‘荡’子稳住了伤势。
而后,他老人家一天之内一连上了三道奏疏,说自己管教无方,希望自己能去潭州任职以示惩戒。
皇帝在知晓了这件事之后,没有理睬御史们雪片一般的奏折,一支红笔落下,侯元义就轻车简从带着儿子出了东京城,听说傍晚的时候已经到了封丘地界。
一个文官跑的比军队还快,这就能充分的说明侯元义的一腔爱子之心。
这事就是有个小小的缺憾,那个‘浪’‘荡’子最后还是没有捱过去,三天过后发起了高热,而后就一命呜呼了。
“包勉那个‘混’蛋早就该受一次教训了,明知道包家伯父‘性’子狷介,还整日里和那些‘浪’‘荡’子在一起瞎‘混’,这次出事纯粹是自找的,不是不小心撞到了猪,而是他们在故意撞猪,一群人撞死了人家农户的六头猪,虽然都是半大的小猪,却也是农户半年的心血。”
刚刚练完枪法的杨怀‘玉’‘精’赤着上身汗流浃背,坐在铁心源面前热气腾腾的擦拭自己身上的汗水,听他们正在讨论谁是好人这件事,就随口‘插’了一句嘴。
铁心源似乎想起了什么,笑着问杨怀‘玉’:“要是你在你爹爹帐下任职,结果你犯了军中律条,你老爹要是把你捆起来然后开刀问斩,你是什么心情?”
杨怀‘玉’接过水珠儿端过来的茶壶,嘴对嘴的痛饮一番之后擦擦嘴道:“我不去我爹帐下任职。这是我们将‘门’的传统,我可能会去呼延伯伯的军中任职,也可能会去罗伯伯的帐下任职,唯独没有可能去我爹那里任职的,这好像是我们将‘门’的传统。”
“是啊,自己给自己儿子加官进爵不好看,大家换一下你帮我儿子,我帮你儿子,这样就两全其美了。”
杨怀‘玉’点点头道:“有这样的原因,不过更多的是,父子同在一军担任要职我大宋军法是不允许的。
再说了,一旦有了大的战事,一般都是儿子冲锋在前,要是儿子万一为国捐躯了,对当主帅的老子打击很大,进而影响全军,不全是像你说的那么猥琐。
听说老狗帮你‘弄’清楚了?你打算怎么干?据小巧儿说你准备大干一场是不是?先说好,shā • rén这种事不要找我,我马上就要去考武状元了,不能有污点在身。”
铁心源笑道:“没打算shā • rén,只是想让他们全部老实一阵子,这一次算是看在亲戚的份上饶过他们一次,下回就很难说了,我娘会挂念旧情,到我这里一般都过不去。”
杨怀‘玉’松了一口气,他很担心铁心源张口求他,这会让他非常的为难,好在不shā • rén,那就没关系了,杨家的大少现在虽然只是一个废物,揍几个人还是没有问题的……
有心算无心之下,伤害一个人其实并不难,有时候可能是一把豆子……
清平‘门’边上的孙羊正店乃是东京赫赫有名的好去处,仅彩楼欢‘门’就有三丈多高,‘门’楼正面扎满了各‘色’绢‘花’,两侧则全是黄澄澄的菊‘花’,每日一换,从不懈怠。
能让东京人趋之若鹜的不仅仅是这座新鲜的牌楼,而是店里有真正的辽国贡酒——梨‘花’白!
这个酒和辽国的‘艳’后萧绰绰是有很大的渊源的,听说应州木塔建成之后,萧太后来到应州拜佛。
结果发现木塔旁的金凤井里的水清沏甘甜,当即封为龙泉圣水,用来彰显佛‘门’神奥。
聪慧的拍马屁者立刻就用这口井里的水来酿酒,也不知道是那个拍马屁者洪福齐天,还是技艺高超,总之,名扬天下的名酒梨‘花’‘春’白就从此现世了。
王家的三公子王怀礼乐淘淘的从孙羊正店的最高一层走了出来,他家的家教严,如果在亥时一刻还不进府‘门’,那么这一夜他就不必进去了,等待第二天被家中长辈责罚就好。
王怀礼早就对梨‘花’‘春’白这种名酒垂涎三尺了,今夜难得有机会坐在高楼上观‘花’品美酒,自然是不能错过的。
梨‘花’白果然不负“名驰塞外三千里,味占三晋第一‘春’”的名头,喝过许久依旧‘唇’齿留香。
家里的老头子为人实在是古板,明明与濮王有同窗之谊,却不知道和他打好‘交’道,否则自己何至于至今还是一介白身?
眼看着其余同伴依旧在把酒高歌,自己独自一人黯然离席,想和濮王世子多说一句话都不可得。
想到此处满腔的酒意顿时化作满腹惆怅。
时间却是不早了,如果不想明日领教家法,自己还需要快些回去才好。
小巧儿抱着一篮子山核桃坐在彩楼的旁边,这里有无数的专‘门’卖签菜的小闺‘女’,小少年伸长了脖子等候客人召唤,唯有小巧儿漫不经心的瞅着摇摇晃晃走过来的王怀礼。
一个店小二殷勤的搀扶着王怀礼,不过眼中依旧有着难以遮掩的鄙视之意,今晚在楼顶上欢宴的人里面,就属他最是寒酸,张七圣的妙手戏法都没有获得这人的打赏,但是这家伙却是满场叫好声最高的一个人,如果不是担心惹怒别的客人,他一点都不想送他出来,这一趟六十一级台阶必定是要白走的,这个吝啬鬼不可能给自己半文钱的赏钱。
小巧儿见有人搀扶着王怀礼,就从怀里掏出一枚制钱,屈指弹到了伙计的脚下,张嘴道:“伙计大哥,你的钱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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