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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多次爆炸把船身炸得到处是窟窿,船体中已经是一片混乱。
基本上,这两条战列舰已经失去战斗力了。
最惨烈的是最南端的一艘荷兰战列舰,一次性中了三十多枚开花弹。整条战列舰就像是开了花,被炸得到处都是洞。除了顶层甲板没受什么伤害,下层的炮手和水手几乎全部被炸死。
不仅是人员的伤亡巨大,这条船水线附近的船壳也被炸开。海水带着巨大的压力涌进了船身中。载着一百多名还活着的水手和两百多被炸死炸伤的水手,整条船一点点往海里沉了下去。
顶层甲板上的水兵们看着船已经没救,一个个慌不择路地往海里跳了下去。那场面就像是南极的企鹅跳海。
然而千吨排水量的巨大沉船在海面上形成了巨大的漩涡,这些漩涡非常致命,会将海面上逃亡的水兵们吞进深海中。一百多逃亡的水兵不知道有多少人能逃出生天。
只一次炮击,线膛炮就了结了三艘战列舰。
荷兰人的旗舰剑鱼号上,荷兰司令阿德尔伯特和英国舰队长加斯科因看到线膛炮的杀伤力,一下子如坠冰窟。
如果说刚才李植的铁甲舰抢去了T字优势位置让荷兰人和英国人慌张的话,现在欧洲人就陷入了绝望中。
明国的舰队在七百米距离上就射击,这个距离上联合舰队的大多数火炮没法击穿敌舰,只有最沉重的加农炮才能破开铁甲舰的装甲。然而李植的线膛炮却每一门都能洞穿战列舰船壳。
而且联合舰队使用的是实心弹,就算命中了敌舰也只是打一个洞,运气好能砸死一、两个水兵。而李植的开花弹却能战列舰内部掀起大爆炸,甚至把坚固的战列舰炸沉。
这仗输定了。
加斯科因已经站不住了,他用尽双手的力气撑在栏杆上,才勉强没有倒在甲板上。
阿德尔伯特脸上同样苍白,身子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不过他还准备做最后的挣扎。
荷兰人一咬牙,喊道:“全体舰队放弃战列线,全速靠拢,聚集到中部和敌舰对射!”
第八百一十三章神迹
舰队司令阿德尔伯特在下令,但剑鱼号的水手们却都处在震惊中,竟没有一个人回应他。
李植的线膛炮锥形开花弹太令人震撼了。若不是亲眼所见,谁能相信三个月前还只能被动挨打,拿联合舰队毫无办法的铁甲舰会突然变成吃人的魔鬼,轻轻松松一轮炮击就摧毁了三艘造价昂贵的战列舰。
三个月前,李植的圆形炮弹一碰到战列舰的船壳就弹入水中。而现在,穿甲弹像是破开豆腐一样破开装甲。
这个反差太大了,就好像一个长期横行霸道的村中霸王突然被一个原先瘦弱的村民一拳撂倒,令人震惊。
在欧洲,海战是家常便饭的事情。但在任何海战中,都从不曾有什么火炮能够这么轻松地摧毁战列舰的船壳。欧洲人为了生产坚硬战列舰外壳,甚至会花费十几年的时间栽培最坚硬的橡木,在橡木生长过程中将树干弯曲成船壳一样的弧度。
拥有战列舰的欧洲人始终认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强大的海上武装,然而今天他们的幻想被铁甲舰上的线膛炮轻松撕裂了。
剑鱼号上水兵们沉浸在畏惧和惊恐中,一个个目瞪口呆。
如果说李植三个月内变出四十条铁甲舰是一个奇迹的话,那这突然冒出来,远超过这个时代的穿甲开花弹就是比奇迹更可怕的神迹。
这神迹是如此的震撼人心,以至于阿德尔伯特的给出了命令,都没有人一个人做出反应。
黄种人为什么会有这么强大的火炮?这已经超过了欧洲水手的理解范围。如果炮弹可以这么轻易撕开战舰装甲,那昂贵的战列舰和普通商船有什么区别?
一些年纪大些的水兵甚至已经失去了斗志,这些新教教徒双手紧握,闭着眼睛念道:“上帝保佑联省共和国...”
“上帝保佑联省共和国...”
船上的大副显然是受到了惊吓,右手叉腰,左手紧紧地捂着心脏的位置,站在那里反应不过来。
阿德尔伯特愤怒地冲到了大副的面前,抓着他的袖口吼道:“我说挂旗语!”
大副被舰队司令抓住袖口,这才从震惊和畏惧中恢复了一点理智。他哆嗦着身子,大声说道:“是的!司令!挂旗语!”
然而大副不知道该挂什么旗语。他想了好久,鼓起勇气问道:“司令,逃跑还是进攻?”
阿德尔伯特愤怒地吼道:“全体舰队放弃战列线,全速靠拢,和敌舰对射!”
大副这才明白,慌张向主桅杆跑去。
旗语被挂了起来。
除了被铁甲舰摧毁的三艘战舰,剩下的三十六艘战列舰全速朝中间靠拢。荷兰人此时已经明白,他们的机动力远不如蒸气铁甲舰,拉出长条形战列线只会被铁甲舰各个击破。只有聚集在一起死守中部,才有和铁甲舰对射的机会。
然而已经抢到T字头的铁甲舰岂会这么轻易放过到手的肥肉?
四十艘铁甲舰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绕过两艘被打残和一艘正在沉没的战列舰,朝英荷舰队最南面的四艘战舰追了过去。
四十艘铁甲舰像是四十条追杀沙丁鱼群的鲨鱼,异常灵活凶猛。
终于,被铁甲舰瞄上的四条战列舰慌张了。在逃跑的过程中,他们朝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的铁甲舰射击了。
一百多门滑膛炮射出了炮弹,向铁甲舰飞去。
距离七、八百米,已经是加农炮有效射程的极限,只有不到一成炮弹砸中了铁甲舰的装甲。即便是不到这一成的炮弹,也只有一半,也就是八、九颗重炮炮弹真正伤害到了铁甲。
有四颗炮弹打穿了铁甲舰的装甲。但实心弹造成的伤害是极为有限的:一枚什么也没打中,滚到船壳另一头停了下来。另一枚砸坏了一门线膛炮,线膛炮一歪撞伤了一个炮兵,但也只是轻伤。一枚打在没有人的船员舱室中。最后一枚炮弹实际上射进了铁甲舰装煤的煤舱中,打在煤堆上震出一片黑灰。
对于四十条船的舰队来说,受到的伤害可以忽略不计。
然后铁甲舰还击了。
又是六百门穿甲弹she出去,炮弹像是嗜血的猛兽,一头扎进了战列舰的船壳中,炸出了一朵又一朵的火花。
这一次,线膛炮的炮手们更有经验,大多是瞄准战列舰的水线射击。开花弹的爆炸直接把一条战列舰的底层船壳炸破,海水像是喷泉一样从火炮洞口涌了进去。船上的船员开始跳海,战列舰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