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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手和水兵,二十五个船工操船足够了。
实际上,福船跑海大多是顺风开的,在风向不稳定的时节极少出海,并不能像轮船那样三百六十五天不停歇跑海。因为风向混乱时候福船容易被乱风吹到航道之外的地方去,到时候迷途或者触礁就麻烦了。
李植的解决方案,是把七十三艘轮船当成后世的拖船使用,每艘轮船用缆绳拖拽两艘福船前进。轮船上面拉出来的缆绳绑在一艘福船主桅杆上,然后再绑到后面一艘福船的主桅杆上。
有轮船在前面拖拽,福船就可以像轮船一样在航道上稳步前进了,速度也可以提高不少。
津国公李植提议郑森改名为郑成功,郑森也答应了。他明白这是李植要他忘记过去,从新来过的意思。
郑成功心里当然还是恨李植的:李植打垮了郑家,让他从高高的云端落入泥土中。但此时要仰仗李植的鼻息让郑家人有饭吃,郑成功又不得不把这种仇恨抛弃。郑成功想起母亲的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仇恨又有什么意义呢?”
实际上,加入李植的船队几天后,郑成功了解了李植的做事手段,甚至有些佩服津国公李植。
郑成功知道,李植这次在山东赈灾全部用私人资金进行。山东的百姓未来一年吃的,将全部是津国公李植提供的免费食物。李植以一人之力救下一千多万百姓,这是多大的本事?若是没有李植,山东会变成怎样的人间地狱?
发船前,郑成功在新竹待了几天,得知了不少当地情况。郑成功知道李植这次让新竹农民全部种红薯,还要用私人资金从新竹农民手上购买红薯。除去六成地租,新竹农民的产出有四成是属于农民自己的,李植以三钱一石的价格和农民收购这部分红薯。
这样一来,一个农民种二十亩红薯一年,也和种水稻一样得到五十两的收益。李植虽然控制新竹,却爱民如子,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子民吃亏受苦。
郑成功也吃过红薯,知道山东一千多万人一年最少要吃三千多万石红薯才能不饿死人。以三钱一石的价格计算,李植这次赈灾也要花费近一千万两银子。这笔钱,全部是李植自己掏。
李植不但善于利用新作物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情,而且对百姓如此慷慨,让郑成功十分吃惊。
说李植是个豪杰,都不足以形容这次赈灾的了不起。
郑成功也是个任侠的人,他觉得李植甚至算得上是个英雄,救国救民的英雄。
和李植这样的英雄比起来,父亲郑芝龙的出身和行事,就显得十分龌龊了。郑成功坐在尾楼的船板上,恍惚间似乎忘却了对津国公的仇恨,倒有些敬佩李植了。
前面的轮船发出一阵悠长的汽笛声,缓缓驶出了新竹港,拖着两艘福船往山东开去。郑成功所在的福船升起了硬帆,随着轮船劈波斩浪,开上了一条全新的航道。
郑成功的弟弟郑渡眼睛湿润了,抓着郑成功的衣袖说道:“大哥!我们郑家又活过来了!”
叹了口气,郑成功又看了看福船上面高高飘扬的郑家大旗。
虽然憋屈,虽然只是跑运输的运输队,但无论如何,自己让郑家又活下来了。
第五百四十八章贪婪
七月二十五日,苏州城城西的张府中,张家的仆人们低头伺候在一边,大气不敢出,生怕惹到了怒火头上的老爷。六十多岁的张克礼坐在正房中,看着五天前的,脸色铁青,苍老的面孔仿佛变成了一块铁板。
天下的士绅,都被李植耍了。
李植哪里是要到南直隶买米?哪里要在浙江、福建和广东买米?全是骗人的。李植早就在小琉球种了足够山东人熬过饥荒的红薯。李植之所以放出消息说他要买米,就是为了坑士绅一把,赚士绅的银子。
图穷匕现说的直接,李植趁山东和南方粮价暴涨之际,在各地,尤其是在山东卖出了二百多万石的粮食。那些二两五钱购进的粮食,李植以五两多的价格卖出去,赚了几百万两银子。
仿佛是想把天下士绅气死,大模大样说道:“得此七百万两银子,则山东饥民无忧了。有了这笔银子,津国公可以去tái • wān购买红薯,山东饥民一年的口粮无忧。”
张克礼看到这里,气都有些喘不过来。想不到我张克礼钻营一辈子,自以为聪明一世,老了却被这二十多岁的李植狠狠骗了一把。而且这被骗得如此无话可说,谁让自己这些士绅想发国难财呢?
偷鸡不成蚀把米,这事连找人说都说不出口——士绅们想阻挠李植救灾,差一点让山东的百姓饿死。士绅的行为若是让百姓知道了,恐怕不但没人同情士绅,还要被百姓骂死。
张克礼继续看,看到头版下面的新闻是:“”
张克礼呆了好久,才摇了摇头。他叹了口气,戴起了他专门从京城买来的老花镜,翻起了茶案上的账本。张克礼想算清楚这次张家亏损了多少银子。然而看了一会,他就烦躁起来,恼怒地将账本往茶案上一拍。
“刘账房,这次我张家囤积十九万石粮食,亏损了多少?”
旁边站着的刘账房看了看张克礼的脸色,小心地说道:“老爷,我算过了,粮食平均算下来是以三两三钱银子买下的。如今李植一下子不买米了,导致市场上粮价暴跌,已经跌到二两四钱了。这样算下来,我们光是账面上的浮亏,就有十七万两。”
听到这个惊人的数字,张克礼剧烈地咳嗽起来。他赶紧端起右手边的茶杯喝了口茶,却还是止不住咳嗽,竟把茶水也咳出来了。他弯腰拱下身子使劲地咳嗽,咳了好久才缓过气来。
好不容易坐直身子,张克礼已经是满脸的颓然,脸色竟有些发白。
这次苏州张家当真是被李植坑惨了。张家这二十几年一共也就七十多万两的积蓄,一下子就去了四分之一。
白花花的银子洒下去,倒是好了那些推粮食进城卖的贫农了。平日里只能换一两三钱的一百斤稻谷,那时候在张家的粮店里足足换了一两八钱。想起那些农民那时得了银子欢天喜地的样子,张克礼又觉得心脏有些绞痛。
这个李植,当真是把天下士绅当猴耍,当真是要士绅的命啊。
张克礼闭着眼睛想着,在心里咒骂了李植一百遍,好久,才缓缓站了起来。他拄着拐杖在屋里走了几步,缓缓说道:“银子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他大儿子的媳妇就突然冲进了正屋。她冲进来时候走得太急了,脚下一扭摔倒在地上。然而地上的她毫不介意自己是否摔痛,却大声朝张克礼大声喊道:“老爷,你快去侧院救人啊!铭轩他要上吊啊!”
张铭轩是张克礼的大儿子,是张家的实际当家人。张克礼年纪大了,平日里张家的生意和田庄都是张铭轩在打理。这一次囤粮,也是张铭轩实际操作。
张克礼听到这个消息愣了愣,暗道这亏了十七万银子,儿子承受不住了?他收起心焦,急忙拄着拐杖往侧院走过去。
到了侧院正房一看,大儿子的书房从里面扣死了,张克礼的三个孙子两个孙女焦急地站在书房门外,用力地敲着房门,让张铭轩不要寻短见。
看到老爷张克礼来了,众人都让开了,焦急地看着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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