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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今的李植,已经不是杨嗣昌可以搓揉的小角色。李植是太子太保,正一品左都督,官位并不比杨嗣昌低。而且现在天子下旨调李植入川作战,相信的是李植能够平贼,天子早已经不相信杨嗣昌了。
现在的李植,当然不会为了杨嗣昌的私利在襄阳贻误战机。
李植把酒杯放下,缓缓说道:“督师明鉴。本官在天津只留四千兵马守城,防御薄弱。若是东奴兵马今冬破关而入,本官的范家庄有被攻破的危险。讨伐献贼的战斗,不能久拖,要战决。”
杨嗣昌哈哈大笑,说到:“左都督说笑了,东奴不善攻城,众所皆知。那时多尔衮六万人围攻千人把守的济南城几个月,都攻不下。左都督的兵马是天下强兵,四千人守卫范家庄便如金汤铁桶一般,给东奴一年东奴也打不下来。若北方真有警报,左都督可以从容回援,何有战决之说?”
李植转口说道:“本官麾下全是北人,四川的冬天对麾下将士来说不算寒冷,正是克敌良机。若是拖到春夏,恐怕会沾染南方瘴气生病。”
杨嗣昌想了想,放下酒杯,很直接地说道:“左都督可知军中众将的情绪?若是左都督此时率军破敌,在川东楚西苦战一年的诸将就会被世人当作酒囊饭袋。左都督初来乍到,可以说,军中无一人愿意左都督此时立功。”
“左都督一心立功,却不知道此时立功,是得罪人的事情!”
听到李植的话,坐在左边的一众巡抚总兵都李植。这些将领虽然是败军之将,但依旧是很大的一个集团。杨嗣昌如今代表这些将士的利益,话已经说得很直接了——他们十分不愿新来乍到的李植用功劳来冲击他们。
李植笑了笑,淡淡说道:“本官一路走来,从一个百户升为左都督,得罪的人没有一万也有一千了,也不在乎再开罪几十人。”
听到李植的话,勋阳巡抚袁继咸为的将帅们都脸上一黑。保定总兵张应元当场就作了。
“天津总兵好大的口气,若是没有我们协助,尔能独力对阵张献忠?”
李植张应元,默然不语。
杨嗣昌皱了皱眉,顺着张应元的话说道:
“左都督可知?张献忠善于笼络奸民。献贼所到之处,奸民都自愿充为献贼耳目。我大军一动,虽千里之外,献贼朝夕可知。”
“如果左都督一意孤行,恐怕诸军都不会配合左都督。到时候将军在川东楚西的大山之中追逐张献忠,张献忠知道左都督的一举一动,而左都督耳目不通仿如盲人,如何能克敌制胜?”
听到杨嗣昌的话,李植吸了一口气。
杨嗣昌这话说得婉转,说的是情报方面的事情。实际上,他是在暗示李植。就如张应元所说的一样,如果李植此时一意孤行要立即上战场立功,其他的明军没有一支会和他协同作战。
明军的将领们苦战了一年没有成果,此时如果帮助天子钦点的李植,功劳就会全部归于李植。李植天下强军的名头太响,其他明军即便此时出了力,也依旧会被视为败军之将,会被认为全靠李植才能建功。
如果杨嗣昌号召诸将精诚团结,在督师的威压下,恐怕还会有一些明军将领愿意和李植一起作战。但杨嗣昌此时铁了心拖李植的后腿,诸将亲耳听到杨嗣昌劝李植的话,自然再不会有一个人站出来帮助李植立功。
李植如果一定要战决打败张献忠,就要面临独自一军迎战张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