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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底,李植去盔甲锻造作坊看了看。
经过一年的展,这个盔甲作坊已经有相当的规模。盔甲作坊用蒸汽机带动锻锤锻造钢质盔甲,效率颇高。虽然开始时候李植只准备装备三十台蒸汽机,但最后随着对盔甲的需求越来越大,李植还是把蒸汽机数量提高到了六十台。
如今盔甲作坊有一百多工匠,两人操作一台锻锤,还有杂役六十名,管理蒸汽机。
这个盔甲作坊如今一年能生产盔甲一万多套。
当然,盔甲作坊的扩产对坩埚钢的需求又增加了。李植同时还把炼钢作坊的规模扩大了两倍,让钢产量提高到每月六万斤。
李植对盔甲的要求是三十步上能防范弓箭直射,所以工匠们锻造的钢甲颇厚。正面胸甲足有三毫米厚。而且一套盔甲不仅有胸甲,还有裙甲、护腿、护肩和护臂。正面防护十分完善,算得上是全身甲了。
不过这盔甲只有正面防护,侧后方没有钢板。李植的部队一般都是正面对敌,侧后方的防护就交给战友了。
李植相信士兵们如果穿着这样的一套板甲,鞑子的弓箭手根本射不穿。士兵们就算挨上十几箭,大概也只是破点皮的小伤。如此一来,鞑子靠骑射的老办法就根本拿虎贲师没有办法了。
不过这种盔甲比较沉重,足足有三十多斤。平时行军是无法穿戴的,必须由辎重车队携带。这样倒是增加了对辎重队的要求。好在李植历次战斗中缴获的骡马十分多,有足够的马车,这也不算是大问题。
在盔甲作坊里,李植把一套新做出来的全身甲挂在一百米外,用一把没有拉膛线的燧枪射击。
李植没事时候也经常拿步枪来玩,装弹上膛也十分熟练了。他用了十几秒就装好了子弹和火药,把滑膛枪对准了全身甲。
“啪”一声枪响,圆形铅弹射中了胸甲左侧,在钢甲上打出了一个凹陷出来。不过那凹陷不大,也就几毫米深,想来不会对穿戴者造成大的伤害。
李植想了想,又把射击距离缩短到七十米,再次装弹射击。
又是一声枪响,子弹击中了钢甲右侧。子弹还是没有击穿钢甲,在钢甲上打出了一厘米深的凹陷。不过钢甲不是贴身穿戴的,本来就和皮肤有一定的距离,料想一厘米的凹陷也不至于让穿戴者受重伤。
李植再往前走了二十米,在五十米的距离上朝钢甲开火。
只听到“哐”一声巨响,铅弹射穿了钢甲。挂在木架子上的钢甲受到剧烈的震动,掉了下来,哐哐当当地掉在了地上。
李植取来钢甲检查,现铅弹在钢甲上打出一个洞口。
看来在五十米的距离上,一般的滑膛枪也能击穿三毫米厚的钢甲。以后若是遇到红毛,不能让红毛接近到五十米射击。一旦让敌人在五十米内和虎贲师对射,即便装备这样精良的钢甲,也会造成大量的伤亡。
第三百四十章天津一镇
转眼,已是崇祯十三年七月。
乾清宫内,盛夏的热浪席卷各处。一个小太监正举着大扇子为朱由检摇扇祛暑。但朱由检的脸上,却是一片铁青,仿佛挂着寒冰。
朱由检手上握着杨嗣昌从襄阳来的塘报。虽然杨嗣昌在那塘报里百般辩护,却依旧掩饰不了连番大败的局面。
张献忠败了两场后,蛰伏在兴归山中,逐渐收拢溃卒恢复了实力。在张献忠最脆弱的这几个月,左良玉、贺人龙等明军将领养贼自重,只在山外坐视,没有一支官军真正深入深山歼灭张献忠。
六月,张献忠在大山中休养了两个月后,杀了出来,往四川攻去。与此同时,在大山外包围张献忠的官军却是莫名其妙地士气低迷,疫疾横行。张献忠的贼军仿佛下山猛虎,在川东楚西的两省交界处大杀八方。
六月初九,张献忠在川东的土地岭大败京营总兵张应元,副将汪云凤部,全歼五千余官兵,斩副将汪云凤。
六月十七,张献忠乘胜攻击驻守黄泥隘,竹菌坪的四川总兵秦良玉和四川副将张令。久有勇名的张令在战场上被弩箭射死,三万官军大溃。秦良玉收拢溃兵再战,官兵又溃。秦良玉只身一人逃往重庆。
六月二十六日,张献忠装作粮饷不足,以计谋将四川巡抚邵捷春诱入深山。邵捷春一入山,伏兵四起,他新募集的两万新兵被几万流贼团团包围,几乎被全歼。邵捷春力战不敌,战死于军中。
短短一个月,杨嗣昌夸口一片大好克期平贼的局势就变得一片狼藉。官军十万大军转眼间就被张献忠歼灭五万。官军战死巡抚一人,副将二人。杨嗣昌企图在楚、蜀交界地带歼灭张献忠的“专剿”“圆盘”计划,化为泡影。
大明天子朱由检上个月还沉浸在流贼已灭,中原太平的幻想中,给杨嗣昌和讨贼诸将大肆封官封赏。此时一下子被残酷的现实狠狠击碎了幻想,不禁有些恼怒。
朱由检吸了口气,试图压住心里的怒火。他抬起头,只直愣愣地看着乾清宫的屋顶。
好久,沉默了好久的朱由检才冷冷说道:
“杨嗣昌所谓十面张网,就是加税增兵。所谓亲自督师,就是增兵围剿。如今十万大军包围几万人的张献忠,却无论如何都拿不下!反而被张献忠各个击破,十万人转眼就折了五万多。”
“枉朕那时如此信任他,引他为入阁封相...”
“如今秦良玉已败,左良玉、贺人龙都不听他调度,坐视献贼攻击官军,各不相救。杨嗣昌还怎么剿贼?”
“这杨嗣昌,当真是个蠢才!”
朱由检说完这话,就啪一声把手拍在了御案上,然后无奈地闭上了眼睛。
王承恩小心地看着朱由检的脸色,说道:“圣上,张献忠这是要入蜀啊!张献忠一旦入蜀,怕是要愈做大,没有兵马能拦得住他了。”
朱由检闭着眼睛,没有说话。
王承恩又说道:“圣上,事到如今,只有调李植的兵马平贼了!”
朱由检身子一摇,似乎听到了最不想听的话。
王承恩说道:“圣上,再不用李植,恐怕张献忠要压不住了!”
朱由检睁开了眼睛,看着王承恩。
许久,朱由检才冷冷说道:“不是朕不知道李植兵马强盛,实在是不敢用。”
“那李植击退东奴立功后如此跋扈,已经要私自杀天津巡抚了。若是让李植平灭了张献忠,朕拿什么赏他?封爵么?若是封了伯,他要骄纵到什么程度?恐怕天津诸官在他面前一个不字都不敢说。”
“朕这一年来有心不用李植,就是害怕李植再立新功,把天津变为国中之国。”
王承恩愣了愣,没有说话。
朱由检站了起来,背着手在乾清宫中来回走动。
“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