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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儿的存在,属于不可控。在这一点上,没有任何妥协的余地。
默默地整理了好一会,他才将自己要的书卷捆成一堆,缓缓地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抬头看见杨婵还站在门口。
“你这样做值得吗?”
“有什么不值得?”猴子搬着书简与她擦肩而过。
“就现在来看,你要复活她,便断了与太上可能的交易。对我们来说,现在最有利的应该是周旋在两方之间渔翁得利才是。就为了一只雀鸟?如果不考虑她的问题,我们斡旋的空间将大无数倍,这将为我们争取到宝贵的时间。”
猴子停下脚步,侧过脸来看着杨婵道:“你上次说墓碑上的文字与风铃给我的文字像,所以你一定都看到了对吧?你知道,那墓碑上写着什么吗?”
杨婵淡淡的看了猴子一眼,默不作声,只是等着。
“那上面写着‘齐天大圣孙悟空夫人之墓’。你看我像是会出卖自己女人的人吗?”
杨婵微微一愣,扑哧一下笑了出来,笑得前躬后仰。
“一只猴子爱上一只尚未化形的金丝雀?这是什么烂故事?”
猴子没有笑,甚至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笑。
直到杨婵意识到不对,那笑声嘎然而止,他才缓缓说道:“她没有嫌弃我是一只猴子,我也不会嫌弃她是一只金丝雀,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说罢,转身便走。
远远地望着猴子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杨婵撅着嘴叹道:“固执的人就是这点不好,总是给自己设一堆的限。不过,没坚持的人我可看不上眼。”
次日,金银两位童子环绕着整个花果山范围方圆百里洒下了界沙。这些沙子连成了结界,只要有任何生灵进出花果山,他们便能知道。
对于这个,猴子自然知晓,只是佯装不知,偶尔派出两只妖怪让他们惊慌一把。
日子就这么在沉默中一天天过去。
花果山的妖怪们认的字越来越多,包括猴子在内所有妖怪的修为也稳步提升,偶然遇到的小妖也都被猴子收容了起来,队伍一天天壮大。
至于金银两位童子可刺探范围则越来越少,到极端的时候甚至方圆三十里都不敢进入。偶尔有意闹出的事情更是让他们疲于奔命。
另一方面,每日来往于天地之间收拾猴子留下的烂摊子的太上老君始终没有等到什么有意义的消息,这只猴子似乎丝毫没想过要与外界产生什么联系,安分得令人有些意外。只是那起手布下的反天之局却始终让太上老君放不下心来。
没有消息,也算是好消息。如此安安稳稳地,转眼已是半年过去。
……
半年后,清晨,西牛贺州一处草木不生的荒野,一个身披麻布斗篷,头戴斗笠的高大男子从风沙中走来,直到一处残垣断壁前才停下了脚步。
荒野之中孤零零的废墟,看上去像是一处废弃的客栈,也不知多少年没人来过了。可今天却有人来了,而且来的不只一个。
在高大男子身前倒塌的土墙后有一石桌,桌前坐一老者。
这老者鹤发童颜,头戴金色碧霞冠,身穿一袭金纹橙底道袍。神情祥和,却有如同闪电一般的眉毛。双目之中似是隐匿着无尽的威势,不怒自威。
一阵狂风掠过,扬起漫天沙尘,只是这沙尘在老者身前却纷纷有了灵性一般绕了个弯,触不及老者的身,更触不及老者手边热腾腾的茶。
摘下斗笠,天蓬拱手道:“天蓬参见万寿大仙。”
镇元子啧啧地笑了起来,伸手做个了请的手势,轻声道:“天蓬元帅无需多礼,贫道并无天庭神职,在这里,你我只以平辈相交,这‘参见’二字,用不上,用不上啊。”
“谢大仙。”
“诶,若是如此这般称呼,贫道这就告辞。”说罢,起身便要离去。
天蓬只得连忙阻止,改口道:“谢,道兄。”
待到天蓬坐定,镇元子亲手将茶盏推倒天蓬面前,笑道:“此乃我万寿山产的雾竹茶,茶种须经百年培育方可发芽,种植与高山迷雾之中,又经五百年成树,其形似竹,每十年采摘一次,每树,只采一两。虽比不得天庭的琼浆玉液,却是老夫亲手栽种,天蓬元帅且尝尝。”
看着茶盏上腾腾的轻雾,朝着镇元子拱了拱手,天蓬低头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含在口中,许久,方下咽,叹道:“好茶。”
犹豫了一下,又道:“至于如何好……天蓬一介武夫,实在不懂品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今日,恐怕是糟蹋了这好茶了。”
镇元子顿时笑了起来,摇头摆手:“天蓬元帅声名远播,天下英雄是也。这茶让您喝了去,怎是糟蹋呢?”
天蓬干笑了两声,也不接着虚话,略略琢磨了一下,直入主题。
“道兄,天蓬此次来,是有一事相求。”
镇元子神情一收,淡淡道:“且说。”
“天蓬想请道兄,停止供应武器丹药给这西牛贺州的妖王。”
第一百六十三章:薄命的不只红颜,还有忠良
镇元子,万寿大仙,地仙之祖。便是天庭玉帝都要敬他三分的人物。
听到天蓬的话,镇元子只是淡淡笑了笑,仰起头注视着昏黄天空中若隐若现的流云。
“莫不是,真要当着遮天黄沙中的一点清明?”
天蓬维持着拱手的姿势,低着头一动不动。
一阵阵风刮过,掠起黄沙,扬起镇元子的胡须。
镇元子微微张口,道:“你可知道,贫道的五庄观每月供应给妖王武器和丹药,可获利多少?”
“一百万金精上下。”
“恩。倒是知道得挺清楚啊,既然知道,你还让贫道停止供应?”镇元子侧过脸来看着天蓬,慢悠悠地叹道:“要贫道停止供应,天蓬元帅准备如何弥补贫道观里的损失呢?”
缓缓放下手来,天蓬面无表情,淡淡道:“无以弥补。”
“呵呵。无以弥补?”镇元子伸手捋了捋长须,目光低垂,道:“那老夫凭什么要停止呢?”
天蓬默不吭声。
微微顿了顿,镇元子悠悠然道:“从你天河水军在这西牛贺州兴建天港,频繁插手事务之时,贫道便已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