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1/2)
无论是孙茹还是孟家和,他们不过是喜欢做外界那许多人口中培养天才的父母。
容徽是用了好多年,才想明白这一切。
或许在他们心里,他不过是一只摇尾乞怜的狗。
多可笑。
当他不再渴盼亲情,他们在他心里也就变得不再那么重要。
容徽十五岁那年,孙茹终于生下来一个男婴。
孟家和激动得一宿没睡,连夜翻着字典犹豫再三,终于给自己唯一的亲生儿子取名——孟清野。
从那一天起,容徽在他们眼里,就更加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容徽想要离开这里,十七岁这一年,他就做了决定。
可这件事还没来得及去做,那天他从围棋馆回来,打开门时就看见了他的养父母已经倒在一片殷红的血色里。
年仅两岁的孟清野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衣服和稚嫩的面容上都沾染了大片大片的血迹,正在一声声地大哭。
“哥哥,哥哥……”
在看见站在门口的容徽时,年幼的孟清野朝他伸手,含糊不清地叫他“哥哥”。
容徽自始至终站在那儿,静待着那两个人的血液冰凉,体温冷透。
他的手指紧紧地攥着门框,挪不动一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开始在脑海里紧绷着的那根弦,仿佛就在那一刻应声断裂。
与孙茹长相相似的那个老人指着他叱骂的声音,周遭所有人来来去去的声音,都成了令他片刻都无法忍受的噪音。
这个世界在容徽十七岁这一年,就将他所有对生的期望消磨殆尽。
他开始自我厌弃,更讨厌这个世界。
那许多压在内心里经年未解的负面情绪一朝决堤,将他整个人裹挟淹没,不留一丝缝隙。
活着,是一件多无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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