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中长谈(2/4)
贺翡将前前后后所有事情联系起来想了又想,连着几晚睡不着觉,最后顶着乌青的眼圈去了阴冷的大牢,看到四弟沉默地靠在墙边坐着,眼眶一红,命郁卒打开牢门,冲进去抓住他的衣襟就狠狠揍了他一拳。
贺翦虽然面容憔悴,可坐在地上却一点都不狼狈,让他一拳打偏了头,抬手在嘴角擦了擦,对他轻轻一笑:“三哥,你来看我?”
“我来揍你!”贺翡直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见他这么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更加来气,忍不住把他提起来又揍了一拳,眼中充斥着血丝,又在他背上狠狠砸了数下,卡着他颈项怒道,“爹让你气病了!最近几年爹被气了三次,次次都是你害的!我都想骂你忤逆子!”
“三次?”贺翦似乎是想了想,点点头,“看来你也不笨。”
贺翦将他扔开,狠狠喘了几口粗气,抹了把脸将眼角的湿润抹去,一屁股在他对面坐下,怒瞪着他:“春生行刺二嫂也是你指使的?还有粮草那件案子,是不是你在从中作梗?上回二哥二嫂从东北回来,过河遇到埋伏,难道真的也是你?”
贺翦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没错,都是我。”
贺翡震惊地瞪着他,不可置信,完全无法相信这是与自己一同长大的,懂事沉稳的四弟。
“你给我把事情说清楚!”
贺翦抬眼看着他,自嘲地笑了笑:“如今我已成为阶下囚,也没什么好继续隐瞒的,你想听哪件事?”
“哪件事都要弄明白!”贺翡看他笑得苦涩,心里一堵,问道,“四弟,你让春生行刺二嫂,当真是为了给大哥、二哥制造嫌隙?”
贺翦供认不讳:“是。”
“春生是大哥身边的小厮,你怎么有本事使唤他的?”
“威逼,利诱。”贺翦眼神淡然,仿佛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你记不记得有一年,我抓了几名赵暮云的探子交到爹面前?”
贺翡点点头。
“他们原本不会暴露,是我无意间在外面一处巷口看见春生与一个人说话,那人与他长得七八分相像,我当时起了疑,便派人盯着,后来发现那人是春生失散多年的孪生胞兄,而且,是赵暮云派来的探子。”贺翦靠在身后冰冷的墙壁上,眼睑微垂,说得十分平淡,“后来,我就找到他们一伙人,命人将他们抓了,独独留了春生那个胞兄,以此要挟春生听命于我。”
贺翡听得双手握拳:“让春生听命于你?你让他探听消息也就罢了,竟然利用他行刺二嫂,那时二嫂肚子里还怀着孩子,你竟然下得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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