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2/2)
但江白昼艺高人胆大,并不在乎。
他跟在侍卫身后,走进军帐。
帐内比他预想中宽阔许多,摆放的物品不多,只一床,一案,两座椅,和一道屏风。
案前坐着个人,正是那位黑衣的左使。
光线有些暗,他点了灯。
灯盏摆得低,火光照不到他的脸,只将他衣袖上绣的金丝映得纤毫毕现。他半倚着座椅,姿态居高临下,一只手轻轻敲打桌案,瞥了被侍卫按在地上的大胡子一眼。
没看见江白昼。
江白昼也没仔细看他,一见老车夫不在,就想离开了。
但那侍卫退得太快,江白昼没来得及跟着一起出去,门就关上了。他不便亲自动手开门,会暴露身形,只好留下看热闹。
只见那左使站了起来,在案前踱了几步,低头道:“好久不见,三当家。”
大胡子的手脚被绳索捆着,半跪半趴在地上,颜面尽失,没好气道:“老子没见过你!”
“但我见过你,在洛山。”
大胡子一愣:“放屁!洛山岂是尔等畜生能进得去的地方!”
他辱骂不断,左使全当没听见,照常道:“我不仅进得去洛山,还进过洪水林。”
“你——”
“你认不出我?”左使冷漠的声调里没有一丝波动,“我五年没回洛山老家了。”
“……”
这句话犹如一声惊雷,大胡子深受震动,想起荒火五年前的“藏针”计划,哑然了片刻,仍然有点不敢相信,“你、你竟然是……你休想诈我!”
左使——龙荧回到座位上,唇边勾起一抹笑。
显然,他是一个不经常笑的人,每当他的嘴唇弯起弧度,要么是嘲讽别人,要么是嘲讽自己,笑意从来到不了眼底。
龙荧端起案上的水杯,将水一泼,用手指蘸着水迹,画了一个符号。
江白昼为看得清楚,走近了一些。
那似乎是一个火焰符,可火焰不该这么有棱有角,有点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