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外室(28)(1/2)
沈初婳会马吊,原先她在府里也常跟母亲并着几个表姐妹聚一起打着玩,输钱赢钱也没在意,就是消遣。
他现下问出话,她听着是有意向的,但却不愿跟他说,倒显得她很想去似的。
裴焕卷一点袖子,自作好奇道,“本官只听过这马吊,还不曾摸熟,这次沾府尹大人得光,也去打上一回。”
萧常当然开心,连忙带人前去珍坊。
那珍坊坐落在藩司衙门附近,一面办职务,一面还能抽空去玩两把,倒是会享受。
几人站桌前,裴焕推着沈初婳坐过去,自己捡着把椅子坐她旁边,道,“本官不懂这玩法,公公先打给本官看看,也好让本官学个上手。”
他即这般说,萧常就不敢劝他上桌,只笑着招呼其他两个府丞坐下陪打。
他说要学,沈初婳管他学不学,攥了牌就打起来,那手摸牌放牌的速度比对面三个人都快,专挑小的压。
三人也算个中老手,被她打的措手不及,没几下就叫她吃牌赢了。
几人便都老实掏钱,裴焕抻手接过来要往自己腰包里放。
沈初婳匆匆拽他手,不情愿道,“……我的。”
她在人前一直没说话,光看外表还真以为她是个长相秀气的小太监,现在她一出声,细嗓子又轻又软,在场的人不是傻的都听得出这是女人声。
对面坐着个女人,这马吊就难打下手了。
裴焕把钱给她,勾着她的腰放她坐到身后,自己上座道,“本官陪几位大人切磋。”
沈初婳两手抓着钱心内火气往上蹿,她早知道他没安好心,这几人不瞎的都瞧出她什么样,他丝毫没在乎别人会说她。
裴焕扭头瞧她脸发黑,便解了腰上的一块玉给她道,“拿着玩。”
谁要他的破玉,沈初婳想把玉砸他头上,但碍于人前又不好做的太过,只得咬牙把玉扣腰间。
裴焕看了看那块玉,觉得极衬她的锦绣服,他转回头,对面三人忙低头看自己牌,他随意抽了张牌扔桌上,问道,“这马吊在金陵时兴?”
萧常也放一张牌下去,憨笑道,“从苏州府那边传过来的,金陵地儿小,那些个大阵仗的也不好摆弄,马吊占地小也适合人坐一起,就这么在这里生了根,下官们平日里没什么事,也好打两把杀杀馋。”
馋瘾都能说出来,可见他们对马吊的痴迷度,裴焕道,“邺都那边倒没曾听闻。”
这话落,沈初婳在他背后细小声道,“后宅常玩的。”
不仅后宅,只要是女人聚一起的,马吊绝计少不了。
裴焕手里的牌没出完,对面却大笑一声,“这回庄家轮到下官了。”
他兴奋的将牌往桌上一放,踌躇着道,“大人您看……”
裴焕从腰兜里取出块碎银子扔给他,道,“没什么意思,你们自个儿打吧,本官路上没怎么睡,快熬不住了。”
他边说边打哈欠,像是真的困顿了。
三人哪还真敢接着打,都起身道,“您和……”
他们不由自主地瞅过沈初婳,对着那张脸再叫不出公公,只顺着裴焕这边道,“您二位累了好几日,确实要补觉。”
裴焕嗯着声,当着他们的面执起沈初婳的手率先出了珍坊。
那三人也赶紧跟在他们后面一路送人入府,眼看着他们进院子了才呼出一口气又转回去接着打马吊。
裴焕和沈初婳一回房,沈初婳就把腰间的玉扯下来直塞回他手里,硬气道,“你的东西不用往我手里放。”
裴焕蓄了口茶,目色幽深的盯着她,“嫌我碍着你打马吊?”
沈初婳脱掉帽子,歪身靠到窗边的躺椅上,半合着眼道,“你晓得。”
他故意在人前让她暴露,他就是蓄谋让她出丑。
裴焕踱过去,矮身坐到她手边,道,“他们看架势要打上一宿,你扛得住?”
沈初婳抿了抿唇,“你可以叫停。”
她不傻,他这么做就是想打听清楚东西,根本就没在乎她是否在人前被戳破。
裴焕覆住她的手,要往跟前带。
沈初婳下意识窝着手指要缩走,被他紧握在手里,他伸另一只胳膊圈住她,迫她看着自己,“不把你现于人前,他们就会给我送女人。”
沈初婳眉头皱起,“你难道连拒绝都不会?”
裴焕挑眉,“我只管照单全收,从不拒绝好东西。”
他故意这么说,就是想看看沈初婳的态度,他要是有别的女人,她会不会嫉妒?
沈初婳冷笑一声,伸手推他道,“你放开我。”
她真是烦透了他,现在她成了他的笼中鸟,他不仅能肆无忌惮的欺辱她,还能随时叫女人来威胁她。
她看够了这人的混账,已经连敷衍都懒得做了。
裴焕抚到她的唇上,嗓音低沉,“你要什么?”
他想问,她要怎么样才能安分的跟着他,他可以把所有东西都献给她,只求她能呆在他身边。
沈初婳眼眸泛红,“你从不会顾念我。”
他若真对她有意,必不会一再让她伤心难过,他不在乎她的情绪,只要她能供他快活就好。
裴焕划着她的眉毛,倏地凑近她欲吻。
沈初婳当即偏头避开他。
裴焕钳住她的下腮,一口堵了上去。
沈初婳身子一挺,下一刻就摔了下去,又被他抄手捞进怀里,她推拒着,可哪里是他的对手,只被他啃得没了声息。
裴焕没一会就饶恕了她,一只手托着她的脑袋放在自己肩膀上,徐徐顺她的背。
沈初婳一口将他咬住,发狠般的撒气。
裴焕浅浅挑出笑,只等她咬累了才道,“你说我对你不好,可你好像也没对我有多好。”
沈初婳呼出一口气,喃喃低语,“你不要抱着我。”
她对他不好,但也没对他有多差,他纵容府里下人羞辱她,还强要了她,她已经不想再跟他多说其他,跟他这种蛮夫完全没道理可言。
裴焕直接抱起人进里间床,他圈着她在怀中,与她鼻尖相靠,他说,“你有没有心?”
分明外表柔弱,可她的心却似顽石,他上过刀山下过火海,再艰难的事他都能找到突破口,只有她,他耗尽了心力竟是白费功夫。
沈初婳也问他,“你都不信我,凭什么让我对你有心?”
无解。
这就是个死局,他们翻来覆去说着虚无缥缈的话,为的就是想叫对方退让一步,谁都不想退,谁都想彻底压制对方。
裴焕弹指挑开她脸侧撒落的碎发,眸中氤氲出痴意,他覆唇印在她的嘴角,笑泻出来,“你这种人,又怎会在乎别人?”
惹事了,犯错了,还能仰着头责怪别人活该,天生的骄纵,即便打碎了她的骨头她也能嘴上不饶人。
沈初婳扬手对着他一巴掌打过去。
裴焕轻松包住她,带着她的手揉她脸,“你对沈家倒是好。”
也只对沈家好。
即便她父亲那个德行,她还是为了沈家操碎心,这点上他难掩羡慕,哪怕她能分一点到他身上,他都甘愿将她重新供奉在手掌心。
沈初婳眨着眼哭出来,“你欺负我。”
都过了十几天,他连一句对不起都没说过,她遭受的痛苦在他眼里根本不值一提,她哭她闹他都直接视而不见,哪有人这样的。
裴焕摸她脑袋轻轻道,“你也欺负我。”
沈初婳噎住泪,拿手捶他,“我没有。”
裴焕随她打,指腹抹掉她的泪痕,道,“你总有底气说自己最无辜,若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沈初婳微懵。
裴焕又吻了一下她,道,“我给忘了,按着你的意思,我就应该诚惶诚恐的跪在你脚下,你打一鞭子,我还得舔着脸说声谢谢小姐赏,你给我睡了,我还得给你磕头再说自己祖坟冒青烟。”
他说话委实难听,□□裸的剖开来叫沈初婳难堪,她又气又羞,只知抓着他的袖子往自己脸儿擦泪,“横竖我被你糟践了,你只管把我往土里说,我死了你才高兴。”
裴焕兜着她坐正,垂视她道,“谁乱搭人?”
沈初婳丢开他的袖子,微微偏低脸,“你总把我说的不三不四,宋辞青也不是我搭的,是你那个婢女把人叫过来的。”
她哭过后眼圈和鼻尖生一点红,再加上方才挣扎时长发撒乱,配着她细俏的眉眼平白就添出羸弱,不忍叫人作贱。
裴焕给她理头发,手碰在那摇晃的耳坠上,拨了几下道,“回邺都我就把她发落出去。”
沈初婳内心难免窃喜。
裴焕审视着她,半笑道,“你把事全推到雪音身上,她那熊性子我清楚,男人或许是她没在意放进来,你倒是一搭一个准,假如放进去的不是书生,换个什么马夫或贼头,你照样能勾引人。”
沈初婳苦着脸,转过身道,“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裴焕伸一指勾过来她的下颌,凉声笑道,“我难道说的不对?”
沈初婳瞅他又低眸,“不对。”
她再不知羞耻也不可能见个男人就想勾上手,男人那么脏。
裴焕放开手,抻腿支着她的腰,道,“你只要能办成事,什么招数都使得出来,那宅子一堆女人,靠你自己想逃是有点难,但有个男人帮你会容易的多。”
沈初婳呕着眼盯他,“我跑哪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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