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2、无需多言（1/2）

两万人对六千人！从情报上看，陕西兵这次没有带长矛兵，大家都是燧发枪对射，政府军已经没有任何优势可言！

但是金坷垃必须进攻！

原因有三：

第一，陕西兵远道而来，十分疲惫，自己养精蓄锐，兵法上是以逸待劳。

第二，陕西兵以急行军的速度驰援，军马尽数倒毙，已经失去了战术机动能力。

第三，陕西兵不可能携带太多的炮弹和火药行军，必然在火力上处于劣势。

很明显，如果政府军选择等待，敌军很快就会恢复。金坷垃选择主动出击，行进中击溃陕西兵。这一战法政府军是陌生的，因为在白莲教时代他们就习惯了在炮火的保护下稳稳的将子弹送入敌人的方阵里。但是今天不一样，他们必须成战斗队形行军，然后在炮火的掩护下进攻！

因为只有进攻才能让张艾无法展开战斗队形！两万人听起来不少，但只要无法展开就没有意义。

“法王。”陆青妍突然问起，“如果我们过去的时候发现张艾筑营死守怎么办？”

“很简单，如果那样斥候早就发现了，我们甩掉他直接入城。”

众将突然一愣，旋即明白了金坷垃的意思。北京城的城墙又高又厚，要攻打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坚固的堡垒总是会被内部瓦解。

谭鸿的表情非常得意，就是他向金坷垃献计，利用穷困的八旗兵夺门。这些家伙本身就是京城卫戍部队的一员，执勤的时候打开大门，连夺门都免了。不过他并不知道，金坷垃没有把赌注全部押在他身上！这么重大的军事行动，只有你这一条线，太不保险了，也太不符合金坷垃的性格。

政府军至少安排了三支地下武装负责夺门。其中封老千留下的白莲教残余势力是一支，影杀堂的杀手们是另一支。有鉴于当年进攻紫禁城刺杀乾隆的行动失败，金坷垃根本不相信那些白莲教残余有能耐夺下城门。相反，奏哥的杀手组织虽然没几次成功的经验，但毕竟都是会武功的江湖好手，他们相对靠谱一些。如果三支武装全部失败，政府军就会动用9磅步兵炮强攻城门。另外，影杀堂的人面生，混不进内城，金坷垃为这些人准备了火药，只要大军一到，直接用板车推着火药把城门炸了，这样就能保证大部队进城。

金坷垃是这样安排的，谭鸿的人夺朝阳门，老四的人夺安定门，影杀堂夺崇文门与东便门。三处城门成功一处，6000名士兵便可以快速突入。只要进入巷战，就八旗兵那些刀马旦，不够政府军一顿排枪打的。

话不多说，出发开打！

此时的京畿重地早已是一片零乱。金坷垃的情报部门虽然给力，但毕竟不是谋士，他们并不知道这些八旗老爷们心里是怎么想的。陕西兵开到南苑附近时，已经是冻饿交加，张艾想进入南苑休息一晚，至少可以有房子可以暖暖身子。但是惊恐的南苑守将根本不敢开门，况且你又没有调令，谁知道你是不是造反？！

陕西兵只能在冰天雪地的郊外扎帐篷睡觉，一日行军本来就是汗流浃背，入夜遇寒时，渗入棉衣的汗水迅速吸走热量，人的感觉就像是掉进了冰窟里。这个时候必须生火，把棉衣里的水分都烤干。但陕西兵连日行军哪里带着柴火，要砍树时间又来不及，冻饿之下，病员不断增加。冻病的士兵会拉肚子，幸好张艾厕所挖的好，否则排泄物引起的瘟疫已经足以毁灭这支军队了。

陕西兵从士兵到将领，无不是怨声载道，叫人卖命还能这么过份，朝廷也真是坏到一定程度了。当然，如果他们知道张艾是没有调令就把他们叫过来的，那估计会更生气。这种时候，任何将领都会选择让部队休息一下，至少找到些燃料，休整一两天。但是张艾没有办法，京城的流言早就满天飞，甚至有人说白莲教已经进皇城了，描绘得绘声绘色。他必须向京城走，日夜不停。

那个时代没有新闻，信息的传递有时候就依靠这些流动小贩，当这些人主动为白莲教说话的时候，6000多人的政府军就被传成十万大军，白盔白甲，给崇祯皇帝戴着孝，杀奔京城势不可挡。他不曾知道的是，勤王大军多少在犹豫不决，而金坷垃已经直奔他来了。

在第一道晨曦照耀南苑的时候，已经行军一个多时辰的陕西兵遇到了第一道警告。并不是张艾的侦察有多么好，而是白莲教主动过来打的招呼。这个人他在安庆见过，只不过张艾并不清楚她的真实身份，或许这个人就是一个信使。既然金坷垃已经派人过来送信，那么说明他的侦查骑兵对自己的动向了如指掌，附近就是政府军的主力！

“张大人。”青妍大大方方的敬礼。

张艾两眼布满血丝，干燥的嘴唇已经皲裂，蜡黄色的脸上竟无半分血色。虽然他并不知道金坷垃手下有多少人马，但作为一名统帅他已经意识到了极度的危险。不过也没有全部猜对，因为在他面前的不是政府军的主力，而是全部！

“他为什么不来？”

“法王说了，张大人是他的兄弟，无论如何他要和你见一面。”青妍非常自信的说着。

如果说在参谋会上她还倾向于去通州，看到陕西兵的状况之后，她会毫不犹豫的发起进攻。体力不支的陕西兵两万兵马竟然拖着八里长的队伍，以行军队形向北京外城蠕动。现在政府军已经排成了战斗队形，只要发起攻击，就是6000人打陕西兵的先头部队，然后一路卷击掩杀过去。

张艾突然哭了：“我冒着杀头的风险前来，第一个要见我的竟然是敌军统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