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6、说客（2/2）

“别起来。”

“是！化成灰我也认得！”

“那就没错了！”张艾安抚好他，独自走出营帐。一切变化的太快！

虽说只是便饭，张艾的特权却是极大的。就政府军来说，骑兵和炮兵吃得最好，因为这两个是技术兵种，非常金贵，而且文化水平普遍比较高。步兵和工兵就比较惨了，只能吃最基本的套餐。这个基本有多惨呢？一天米一斤半菜半斤肉二两汤管饱。如果是比较艰苦的战役，金坷垃都会加餐，比如福建马尾之战后就大量购入肉食品加餐。这个加餐也只是加到炮兵的水平，将肉食改为一天半斤。而且官兵平等，你能吃到什么伙食取决于你是什么兵种，金坷垃自己是步兵所以吃套餐，毛大是炮兵所以吃得好一点。

张艾不一样！位同三品臬台，待遇远远超过一般兵将。便饭菜品并不多，先上来一盘酒酿清蒸鸭子，又上清蒸江鱼，串烤野猪肉、鲜笋火腿汤、还不忘鲁菜中常见的醋溜白菜解解油腻。转眼间五菜一汤，把平时跟着大老爷们一起吃军灶的陆青妍馋的口水直流。

海老虽然百般疼爱孙女，但兰芳共和国毕竟在热带地区，很多食材不容易搞到，更不容易保存，食物是非常珍贵的。到了广州有安妮照应，吃得才算五彩缤纷，不过安妮这人小气，远没有这么奢华。金坷垃就更不用说了，他自己都恨不得顿顿吃糠咽菜，还给你好吃的，做梦呢！

陆青妍也忘了什么礼仪优雅，大快朵颐，反正是在敌人军营里，永远不会有人知道自己的吃相。张艾看得也是口瞪目呆，这丫头怎么看都是一派大家闺秀的模样，动起嘴来这么不客气。

“姑娘慢点，莫要噎着。”

“酒蒸的鸭子真好吃，我们哪儿不许见酒，连料酒都没有！”青妍直接上手，又攥了一条腿。

莫非军中缺粮！张艾突然产生了这个想法。不过有点不对劲，沿着长江运粮，不大可能会缺才对呀？每个人都有弱点，也都有控制不住的欲望。既然你爱吃，就让你吃饱一点。

“那姑娘的红色肩章是什么意思？”

“军校学员。”

“姑娘和法王熟吗？”

“熟着呢。”嘴里塞了肉，青妍的声音也不再是银铃一般，倒是像哑铃。

“那他可没让你吃饱呀。”

“你不知道，我们吃得跟大头兵一样，哪有你这里山珍海味好。”

“法王也一样吗？”

“嗯嗯嗯……”青妍咽下一大口，拍了拍胸部，“可不是。”

“你即是女眷，不知道见没见过法王夫人。”

“见过……”青妍吃得开心，话匣子打开就合不上了，但是这两字说出口她心里咯噔一下。她不是傻子，随随便便能见到元帅夫人，你是什么人？“见过一次。”

张艾笑笑：“夫人长什么样子？”

“嗯……瓜子脸，眉清目秀的，衣服倒挺漂亮，不过人没我漂亮。”

张艾双目失神，愣了好久也没问出下句。若是平时，青妍定察觉出异样，只是馋虫上脑，哪里看什么表情，目光全在鲜笋火腿汤上。金坷垃将她托付自己这些年，不愿她跟着造反，其实就是怕她吃苦，现在打下半壁江山，自然如明珠一般供着。

“法王，没要你给我带什么话吗？”

陆青妍这才放下碗筷，她知道，最重要的时刻来了。

“他倒没说什么，不过夫人挂念大人，不知可否给夫人回一封信。”

“这……恐怕不太好。”张艾拘谨道，徐君梅已嫁为人妇，自己跟她通信是同通奸。而且他给敌方下战书可以通过军中文书公开回复，但给徐君梅去信却必然是私信！给敌军送一封私信，你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