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中计（2/2）

“挂旗语，法王希望每个人守住战位。”林锋高喊。

慌乱之际，士兵也来不及操作，只挂上了信号旗“9”。“9”是十个数字中最后一个字，意思就是这是最后时刻，简单易懂，一看就会。

面对蜂拥而上的清兵，白莲教以霰弹和炸弹回应。霰弹枣核大小的弹丸在壕沟壁上打出一片飞溅的尘土，铁雨过后，就是雨点般的尸体在陨落。张艾明知道这帮人在送死，还是无能为力。因为军官们从没告诉过士兵们怎么做，他们就教了放枪，你上去看到敌人那就开枪呗。这就出现了拿着冷兵器的人往上冲，拿着火枪的站在坡顶开枪的奇景，两拨人都在白莲教霰弹杀伤范围内。

前面的人被打倒，后面的人根本不知道炮弹来自何方，或者说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谁也不知道炮弹是来自北山还是来自面前，或者来自侧面角落的炮台。他们糊里糊涂的上去，然后糊里糊涂的被打倒。

很快，清兵们发现，这不是痛打落水狗，而是被人家打！攻打城门的那批清军最早崩溃，因为那里是北山棱堡和正面火力交叉最严密的地方，又是霰弹又是葡萄弹，弹丸如同死神的画笔，在人群中扫出鲜红而诡异的折线。他们只有一个信念，如果不跑，那就死定了！

清军如潮水般涌上去，又像潮水般退下来。

“纵我难知如阴，不敌不动如山。”张艾，调转马头，没有去看最后的一幕。

此时的南线，川南绿营军仍在苦战，他们并不知道北线已经全面崩溃，还以为他们已经攻进城中放火，正面敌军很快就要不战而逃。但是左突右冲，迎接他们的总是排枪铁雨，死伤无数还是攻不上去。四川人非常顽强，但是在近代化军队的排枪面前，仅有顽强是不够的。

川军苦战无果，不得不撤回原地。

这一下子，就把谭鸿给卖了！你攻进了城里，几十号人，shā • rén的shā • rén，放火的放火。闹出惊天动地的动静，那你要怎么出去呢？往南往北都是死路，你往西走？不好意思，那边是一条大河波浪宽，请问你一身铁甲如何登上那条不在的客船啊！往东？那是北山！南北都有两座棱堡，还有一道城墙。要是几十个人凑在一起倒是能冲一冲，可惜啊，谭鸿一进城马上旧病复发，抢劫放火制造混乱，兵力分散，身边就那么十几个卫士。原本他以为战斗很快结束，官军冲进来就完事了，可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倒是枪炮声经久不息。

事情有点不对劲了。

谭鸿左等右等，没等来官军倒是等来了一群人。江西人，不知道客家人的厉害！苍梧城周围上万亩土地被分给了几千户客家人，此时城中就有大批客家百姓定居，憧憬着金轮法王给他们带来的美好明天。谭鸿这么一来，捅了马蜂窝。客家人怎么械斗见过么？全村男女老幼一起上阵，嗷嗷叫着往上冲。不仅仅是悍不畏死，而且凶残狂暴，父死子继，惹上一家能来一村。事实证明，客家人不仅硬，而且还特持久，械斗持续几个月一年的都不奇怪。

谭鸿以为几十个武林高手就能惹这么一帮子，那真的是打错了算盘！

动员起来的客家百姓就像发了飚的非洲黄蜂，气急败坏的在城里寻找清兵。这嗷嗷叫的客家人一下子就拉出了几千人的队伍，浩浩荡荡，拿着菜刀锄头扁担，围追堵截。还在抢劫放火的亲兵一开始还以为是朝廷大军进城了，万万没想到满大街都是大爷大妈，抄起扁担就招呼。

几千人打几十人，任你是独孤求败还是西门吹雪那都得玩完呢！那年月轻功还没有发明，就算发明了你这一身盔甲也使不出来呀。客家人追上去就是一顿好打，打得半死不活的还不杀掉。斗殴也是有技巧的，打个半死抓起来，问问有多少同伙，城外有多少兵力，就算知道他抢来的东西是谁家的也是好的嘛！

林锋没过多久就惊奇的发现，几十号清兵，除了被失手打死的，其他都是五花大绑送到他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