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无知无畏（1/4）

红夷大炮，清军手中最具威力的要塞炮。这种火炮由于实在太重，根本不可能野战部署，也无法跟上行军。像白莲教那样带着火炮一日行军60里更是不可想象的事。但是到了围城战的时候，这种古董火炮的威力就显现出来了！18磅炮对6磅炮，这不是三倍的火力，而是将近十倍的火力！当年南明抗清，柳州桂林的城墙那么厚实，在红夷大炮面前还是跟纸糊的一样。

张艾知道这种火炮的威力，所以他坚信在大炮轰击下，采取守势的白莲教必死无疑。在野战中，意志坚强士气高昂的白莲教徒或许可以凭借刺刀击溃绿营军，但是在攻坚对射的时候，人数和火器才是决定胜负的因素。很不幸，这两样都不在白莲教手里。

清军把大炮推到苍梧城北门外那道锯齿一样的低矮土墙前。根据常识，北山那个小炮台上一定有火炮，地势也高，跟他对射是不明智的。好在苍梧也不小，那道北城墙有二里长度（总和），如此一来西面就有一段大约二百米的城墙在火炮射程外。北山炮台确实可以掩护城门，可惜啊，有红夷大炮的清军是可以不走门的！轰塌城墙，一拥而上，这事儿就结束了。

“先登者，赏银五百两！”

“喳！”

在白莲教炮火射程外，和琳带着众将得意洋洋，准备观看绚丽的炮火表演。

一般情况下，表演是这样的，清军把大炮推到距离城墙大约500-600米的地方，然后开炮，轰塌城墙，步兵冲上去解决问题。但是今天，事情有些不对劲，大炮没走几步就陷入松软的红泥。兵丁怎么推，大炮就是上不去。观察一会儿，张艾意识到，这是一道缓坡，明显是最近用挖出来的土堆积而成的。这白莲教的施工人员也很不负责任，按照金坷垃的施工图，这道坡必须压实，这样才能产生跳弹。林锋一知半解，堆成坡就行了，只是由民夫自己在坡上运泥的时候踩过，这么一来就显得过于松软。那么重的红夷大炮上去，那自然就陷进去了。

这个地方距离城墙还有一公里，根本不可能轰击，这附近又没有制高点，张艾只得命人爬树观察。

这一看才知道，事情远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白莲教在城墙外又造了一道土墙，弯弯曲曲的，前面有一道缓坡，因为这道坡挡住视线，所以张艾没有看到背后的炮台和掩墙。

这是……

这道坡就是用来调戏他的。主墙的颜色和坡道完全一致，只比坡道顶部高出大约三尺左右，别说是满清的炮手，就是白莲教自己的炮兵也不大可能命中。金坷垃给炮兵的考试指标是500米打马靶，那怎么也得两米，你这个一米高的玩意儿怎么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