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难得糊涂（1/2）

“金轮……法王……我们这是……”郑少秋毕竟年轻，面对眼前的海老和捆成粽子的杨成杰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少主该不是领兵协助海老平叛吧？”金坷垃背着手点拨他一下。

郑少秋左右扫了一眼，这伙人身后旌旗猎猎，不知道多少人马。手上那都是货真价实的英制褐贝斯滑膛枪，虽然是印度产的廉价版本，但是对付自己这些海盗是肯定没问题的。郑少秋额头汗水已经滴落脚下，这不得是白莲教主力啊！

“禀海老！小子正是此意。”

海老和蔼一笑：“好，郑少主果然忠于公司，老朽甚慰。此间事务已了，请少主带人回去吧，酒肉稍后就到。”

“海老说得是！小子这就回去。”

金坷垃长舒一口气，回望海老。

“徒儿，他要真动手你扛得住吗？”

“就他们那几杆枪，咱白莲教一轮齐射加刺刀就冲垮了，回头是平安啦！”

海老点头微笑，对这关门徒弟很是满意：“那西岛那边你打算怎么办呢？”

“大猫带人过去了，人生看淡，不服就干。”

“好！好个不服就干！”

大猫那边……金坷垃也是回去才知道的。西岛的人常年在南洋打拼，比较不信邪。大猫这个人也没什么好脾气，那就干吧。金坷垃用耳朵就听出了结果，如同贝多芬《暴风雨奏鸣曲》一样，两轮有节奏的枪声，接着就是死一般的寂静。这是白莲教步兵经典战术，两轮齐射，刺刀突击。西岛这帮海盗哪里见过这种刺刀见红的不要命打法，当场崩溃。逃跑途中又被大屿山张保仔的人揍了一顿，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师傅，那个……杨成杰等人如何处置？”金坷垃问道。

“交给为师处置便是，你去收拾好共和国卫队。”

“遵命，师傅！”

民主之光再一次回到了坤甸，隐忍多年的海老收拾了那些投降派，将来他一定会带着中华弃民回归故土。安妮得到了她梦想的东西，经过这么多事情，海老对她信任，自己的生死兄弟也成了海老的徒弟。兰芳共和国将会迎来一个钢铁的未来，直到驱逐鞑虏，克复中原。除了少数不幸的人，这场zhèng • biàn几乎没有造成人员伤亡，也没有给坤甸造成什么混乱，甚至杨成杰还配合海老演完最后一出戏才被彻底软禁起来。不治已乱治未乱，不治已病治未病。金坷垃做了什么注定无人所知吧。他只需要在台下听着安妮让人心静的演讲，做一个升斗小民就可以了。只有安妮才需要给所有选民一个圣母的形象，一个榜样，一个偶像，让所有人顶礼膜拜，给他们希望。

“教父。”牛儿怀着无比虔诚的心情，陪着金坷垃看夕阳晚霞，浅浅海湾，千帆白影。“牛儿为你感到骄傲。”

“为什么？”

“我们做了一件大好事！我们给了他们希望！”

“是啊！我们帮助了好人，做了好事，给了人民希望。”金坷垃笑着附和他。

“陆大海！你自己就是个欺师灭祖的叛徒！老了老了你还……”金坷垃的脑子里回荡着杨成杰那句话。情急之下，他说出来的话就是本能反应，这句话很可能是真的。海老背叛过谁？杨成杰在海老和江戍伯眼皮子底下里通外敌，他凭什么？海老掌握了证据，但是没有和江戍伯说！证明什么？

“法王！”大猫在背后一声通报。

“怎么了？”

“海老通知您，安圣母的就职典礼就要开始了，请您速速前去。”

“回禀师傅，我会按计划出席。”

“海老还有一封信给您。”大猫递上一封信。

金坷垃拆开，果然是海老的字迹，一张白纸只有一个字。

“义”

“海老还说什么？”

“字如我心。”

金坷垃突然泪水喷涌而出，把大猫吓了一大跳。

“法王！”

“没事。我孤独一人，行多少不齿之事，世人皆以为歪门邪道，无人能懂我心。只有海老知道我心中赤诚。足矣！足矣！”

没关系了。海老也许真的做过很多阴谋诡谲的事情，但那又怎么样呢？只要他一心帮助自己克复中原，回归故国，用一些手段又算得了什么呢？或者，他曾经背叛过谁又有什么关系呢？是的，他会背叛任何人，但不会背叛自己的心。唯刀百辟，唯心不易。

一切如故，金坷垃还是行师徒之礼，海老也还是拉着他的手把他介绍给兰芳各级官员，仿佛这个人才是新任的兰芳大统制。某种程度上，确实如此，很快这片热带丛林就会变成焦炭，远离舰炮射程的地方会升起一座高炉，会有很多工人，很多码头，很多树木变成shā • rén工具。

“徒儿呀！”海老私下拉着他的手，“为师已近古稀之年，自知天命，有件事情还望你答应。”

金坷垃哪里敢大意，恭恭敬敬的行礼问道：“师傅有命，吩咐便是。”

“你当初拜师的时候说过娶老婆生孩子都要为师做主，是也不是？”

“师傅，那也得徒儿看上，才请师傅做主啊！”

海老大笑，手指点着金坷垃：“好小子，抓为师的话茬。放心，老夫不会辱没你。世儿走得早，遗有一女，向来为老夫掌上明珠，许你为妻，如何？”

“海老，这……徒儿怎敢。”

“我那孙女打小就是美人胚子，改日让你们见个面你就答应啦！”

敢让见面？！对了南洋这边风气开化不像中原那样扭扭捏捏的，夫妻俩连面都没见过直接就进洞房了，跟qiáng • jiān也差不多。金坷垃心想，这海老恐怕也是糊涂了，只要自己见了说不合适，他也就无话可说。再说了，没准他孙女也不喜欢自己呢。想到这一层金坷垃也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