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海事总长(1/2)
金坷垃才下楼,海事衙门的人就过来了。
正好,不过按时间推算这来得是有点晚了。陈恩说不定就是那个派出纵火船的人吧?如果他实属无辜,那么昨天晚上就应该听到了炮声,白天出去问一圈早就知道是谁在开炮了。到了中午才派人过来明显是做贼心虚,看白莲教这边没什么反应,就过来问问。也许他自己也觉得,沉默是最可怕的状态。
金坷垃让安妮到处巡游开法坛宣传,自己就带着玻璃碴到海事衙门串串门。
这个陈恩,很可能有问题。为什么呢?金坷垃从航海日志中发现,其中一艘货船将黄金从坤甸运往马尼拉的时候,竟然不是向北走,而是从南面绕。当时荷兰海军正在南海以北的地方追杀“安妮女王”号。返航时,又走了另外一条航线,从日期上推算,这个时候荷兰海军已经因为新加坡遇袭而撤退快半个月了,但是兰芳船队仍然没有走这条最近的航线。直到自己大败荷兰“无敌舰队”之后,这消息比较大,兰芳的商船队才改回了原来的航线。更有意思的是,前往中国大陆的运茶船只也绕开了荷兰海军的巡逻范围,就像事先知道一样。
金坷垃知道,荷兰人做事是相当死板的,或者说比较有规律,叫他在这一带巡逻他就绝对不会离开。巡逻的海域自然就是华人货船最常经过的地方,兰芳船队统统绕了过去,而闯南洋的华人和烤鸭寨的小型米船却遭到了几次拦截。难怪兰芳民意对安妮挑起争端的事情几乎无感,原来如此!
不过没关系,金坷垃早就想过可能动武的情况,外面就是两艘炮舰,虽然刚刚经过大战还没有完全修复,但打武装商船是一打一个准。船上炮手和船员少少也是六百多人,都是经过严格训练和实战考验的战士,特别是冈坂日川手下那十几个日本浪人,人挡shā • rén佛挡杀佛,单打独斗可真是好手!可惜血拼荷兰舰队的时候,杆雷艇上死了一批,还要麻烦安妮冬天再去日本雇佣一些来。
兰芳的政府机构设置名字与中土相近,功能却和英国人差不多。加尔各答那里叫海事局,这里就叫海事衙门。收钱的项目也差不多,码头泊位总是有限的,所以除了头一天进来靠岸交了泊位费,后面的日子都锚泊在外锚地。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凌晨的偷袭被警惕的白莲教哨兵轻松瓦解。金坷垃自己都是用杆雷艇阴人的,你跟他玩这招,就是白给。
果然,刚刚进门,那陈恩就摆出了一张臭脸。他摆了三秒钟。进门的除了金坷垃还有两个人,左边的那位是日本最高的男人冈坂日川,右边那位是人高马大的玻璃碴都不像好惹的主儿。
日本人嘛,比较愣,不要命。陈恩说到底他是个下棋的,比的主要是智商,遇上金坷垃这种智力型对手,大家都懂得规则,也愿赌服输。但是日本人不一样,咔嚓一刀他杀了你,就算你手下把他剁成肉酱,你这脑袋也长不出来。陈恩毕竟在海上漂泊多年,情报也没落下,金坷垃通晓夷语不假,可日本话就会一句,说出来就是要命,想到这一层,陈总长还是笑脸相迎。
“见过金轮法王。请坐。”
“陈总长有礼了。”
两个人微笑着对视,既然是陈恩把自己找来,那就该你先说话,趁着对视的档口,金坷垃上下打量一番,这个人眼角下垂,成外八字——“凶相”。
“金轮法王有天算之名,本当余亲自前往,只是昨夜贵军突然响炮,余不得不请尊驾来问个明白。”
金坷垃哈哈一笑,天算,这些人也还真能传:“我正要就此事赔罪,今日凌晨我军例行训练,却忘了在港内,滋扰四邻实在抱歉。”
陈恩你要怎么回答?金坷垃来到这里的第一秒起就认定对方知道袭击事件,舰船发射的是霰弹,除了目标不可能误伤他人,晚上你也不可能知道我有没有打炮弹。如果人是他派的,没回来也没完成任务,那自然成了靶子。但如果不是,他应该不知道底细。
“只是例行训练?”
“若有不妥之处还请总长明示,我一定给您一个交待。”
陈恩眉头一皱,叫来一个小厮,嘀嘀咕咕的在那问话。
金坷垃见状眉头微皱,当着外人的面这么问对他总长的形象可不是什么好事情。难道他真的不知道?
“额……这确实没有什么损失。”陈恩顿了顿,“好吧,现在多事之秋,若还有类似的事,还请法王提前告知。”
“这是自然。”
“请这边走,容我相送。”
“不必不必,总长事务繁忙,毋需客气。”
陈恩似乎不知道这件事。但他绕过荷兰海军巡逻区的事情又如何解释呢?金坷垃突然觉得事情可能没这么简单,海老示弱的人不是陈恩,而是那个杨成杰。就在百思不得其解之时,钟声响起。路边兰芳国民无不低头,向大统制的方向默哀。江戍伯,死了。守成之君,无功无过,他死后会赢得他该有的哀荣,同时也掀开腥风血雨的序幕。
金坷垃刚刚出门,便被人撞了个满怀。怪自己想事情就没看路,来人被撞翻在地,是个半大孩子。
“哪个瞎了眼,挡老子的路?”
“八嘎呀路!”冈坂日川挺身而出,一只手已经抓在刀柄上。
“还敢撒野,知道老子是谁吗?我干爹是杨总长!”
“冈坂先生,让开吧。”金坷垃拱拱手,“是我们没看路。少爷请。”
少年哼了一声,大概也有急事,冲进门去就嚷着要见陈恩。江戍伯死了,看起来是急事。自己也有很多急事要办,安妮这疯一样的女人,装圣母已经是莫大的困难,现在她还要去吊丧,顺便争取海老的支持,不做训练那是难度很大的事呀!金坷垃倒不是怕她不哭,而是怕她号丧。
所谓喜不过生父,悲不过孝子。安妮在大统制这个位子的刺激下,保不住真哭得稀里哗啦的,你这将兰芳公司上层领导置于何地呀!
“安妮,我需要你欲哭无泪那个样子,你知道吗?”金坷垃拿着一面铜镜,循循诱导。
“不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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