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万事开头难（1/2）

许昌，相当不错的中原城市，这里不仅有浓厚的农耕传统，煤铁也很充足，完全满足金坷垃临时基地的设想。

说实在的，如果不是看中太行山脉末端的矿藏和打铁师傅，金坷垃绝对不敢带着几万乌合之众搞什么起义。

因为这些人攻掠可以，守地盘则捉襟见肘。金坷垃原计划将部队带到东面，破商丘，东进徐州，通过大范围机动作战打击清朝的统治。

这样的打法最大的好处是可以不为粮饷发愁，也不需要做什么经济工作，抢就可以了。很多破坏性的农民起义都是这样的流动作战。但是这种打法根本不可能完成推翻满清的目的，而一旦白莲教决定经营一块地盘，意味着必须在旷野中对抗满清军队的围剿。

要对抗满清骑兵，金坷垃必须拥有两样武器，精锐的火枪队和轻便的野战炮。前者比较容易获得，白莲教徒士气高昂，可以忍受高强度的训练，火绳枪制造简单，只要稍作改进就可以大量生产。

后者却是一个大问题！

为什么当时的火炮使用青铜铸造，就是因为铸铁技术不过关！欧洲人冶炼出来的生铁冷却下来就成了白口铁，满清也好不到哪去，铁炮铸得越来越脆。由于没有科学文化的支撑，等汤若望那批经验流铸炮师死了以后，满清铸炮师连铁水流速都不知道了，质量越来越差。

唯一能解救满清的就是铜炮，但中国自古以来就是缺铜的国家，甚至要从日本进口铜。安宝儿口中的白银套购黄金黄铜三倍利润，指的就是这门生意。你说奇怪吧，就当时的火炮需求，全国开采几百门铜炮的铜应该不是难事，可满清宁可去海外买也不愿意开采。这倒不是他们环保意识出众，而是矿工是最有纪律性的组织，纪律性高意味着什么，金坷垃一清二楚。

由于铜炮太贵，绿营兵的轻炮一律铁铸，口径足够小的话，倒也没那么容易炸膛。而青铜火炮只有八旗兵才能配上几门，白莲教这种反贼只能自己铸造。

那么问题来了，白莲教到哪去弄来青铜铸造火炮呢？

好办啊！抢！

满清当局缺铜，除了人口增加经济增长对铜钱需求量越来越大之外，还有一个自作死的原因。铜的稀缺造成价值高涨，既然铜这么值钱，用来铸钱实在是太浪费了。各地豪强地主纷纷自起炉灶，将收集到的铜钱丢进冶炼炉，分离之后就可以得到大量铜水，铸造器皿和工艺品，得到远大于铜钱的价值。这种现象直到雍正实施通货紧缩政策之后才得以缓解，饶是如此，铜钱里只要含铜量稍高，仍然会被融掉。为了釜底抽薪，雍正皇帝不得不将铜钱里的铜降为4成，锌增加到6成，造成铜钱字迹模糊，十分有损皇家颜面。乾隆皇帝吸取教训，把面子看得比天还大的乾隆迅速调整为铜7分，锌3分。这下子皇家颜面是保住了，老百姓的苦日子就开始了，由于极度缺钱，物价不断下跌，重创江南一带的商户，农村经济从明末的银钱流通一夜之间变成了以物易物。地主们只种足够的粮食，根本不再生产其他手工业品，反正产出来也卖不上价钱。

在农村，白莲教很难弄到铜，但进入许昌之后，事情就不一样了！

一句话总结：黄鼠狼进鸡窝！

这么一大块蛋糕，金坷垃看的是两眼冒金光。当年曹操在许昌的时候，建设的有井有条，四四方方，让白莲教的抢劫工作方便了不少。金坷垃将法坛本部兵马部署在中央街道上，将城市分成东西两半，然后将东城分成南北两半，按照街道绘制成草图。金坷垃站在城头上，将许昌当地的教徒叫上来，一个一个的询问那些大房子的归属。

现在就是拼人品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