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歌舞升平（2/2）

“万岁爷，这银子…”

要说还是人家和珅最实在，一下子就想到银子上了，乾隆他就是银根发紧，这想领导之所想，急领导之所急，实在是太贴心了。

“王爱卿，这奏折上也并没有说反贼的人数，两镇兵马应该不成问题吧。”乾隆爷犹豫了一会，突然又问，“你说的那个什么瘟疫的是怎么回事？”

“河北道瘟疫流行，请皇上派御医治瘟。”

乾隆突然有了兴趣，问道：“河北道不就是河北镇兵马驻地吗？要控制瘟疫又要调兵南进，这行不行啊？”

“回禀万岁，只需调部分绿营兵即可。”

傻子都知道，这个方案是有一定风险的，且不说调兵会不会把瘟疫带过开封府，如果不能封锁发生瘟疫的地区，大灾之后必有大疫，这不是开玩笑的。但乾隆不想调湖北或者安徽的绿营兵，因为如果调动这些兵马需要一笔开拔费。不要惊讶，南阳镇总兵把他的兵马拉到许昌城下也需要开拔费，甚至去仓库领兵器的时候还需要支付一笔保管费，领军粮的时候需要一笔辛苦费。如果没有，那对不起，一粒米你也别想领出来。

南阳镇一万余人，带着迷茫从伏牛山区向平顶山边的许昌前进。

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不知道对方在哪里，唯一的情报就是人家在围许昌城。自从许昌守将求救之后，南阳镇费了七八天时间才把分散在各处的兵马集中起来。好在许昌城墙坚固，不是那么容易打下来的，这一点也正是困扰金坷垃的问题。许昌那也是历史名城了，城墙又高又厚，和普通的小县城根本没法比较，而且这道城墙还有个变态的地方，他只有十一米高，却有十四米的基座厚度，连挖都不好挖。看起来，白莲教众有大棍子从汝宁府带过来的六千多人，又有法坛本部五六千人，打这么一座一两千守军的城市似乎难度不大，毕竟人数差距摆在那里。但金坷垃非常清楚云梯攻城的后果，就白莲教这帮子未经训练的士兵，连合格的弓箭手都没几个，上去就是人家的活靶子。

正好！南阳镇来了。一镇兵马可有不少火器，他们刚刚出发就被白莲教的探子盯上了。南阳镇日行不过20里，磨磨蹭蹭，连营而进。伏牛山多土匪，为了保证后勤补给线，南阳镇将大量哨兵沿路驻扎，每10里一个兵站，这是对抗伏牛山土匪的最低要求，军粮辎重队白天行军，晚上进入兵站休息，接济大军。从斥候的报告看，南阳镇对侦察极为重视，很难伏击。这也很正常，经常在伏牛山一带对抗土匪，不够警惕的早就被土匪收拾了。

“法王，俺的意思在山口埋伏，打他个措手不及！”大棍子那支队伍起义中最为顺利，汝宁府清军就没想到城内有他的奸细，城门被赚开的时候惊慌失措，一下子就被他冲了进去。许昌的清军表现正常，及时关闭城门，没有发生低级失误。

“法王，他说的有道理啊。”傅友德附和道。

“太危险，南阳镇对山贼的战法非常熟悉。”金坷垃看着地图缓缓说道，“而且一万多人，一字排开，已经超出了正常的伏击范围。我们正面一战！”

“正面？！”岳漫步大吃一惊，“法王，我们……”

“怎么，shā • rén王也会害怕？”

“我们人数不占优势！”

“不一定，南阳兵沿途连营百里，加上吃空饷的份额，能过来的也是六七千人，我们除去围城兵马也有八千人，并不吃亏。”

“可是从没成功过。”大棍子是土匪，土匪最缺的就是纪律，阵地战能力极差，自然非常恐惧。

“对了，你不用去，你带上自己的亲兵绕过伏牛山，袭取兵站，收缴溃军兵器，能夺来大炮就是大功一件！”

大棍子听说自己不用去，顿时松了一口气。

“傅坛主，命中军三千到营门前训话！就在平顶山下，我们必大破清妖！”

傅友德不好反驳只得召集这三千人。

“十夫长出列！”金坷垃大声喝道。

三百人向前一步，金坷垃竖起左拳，士官们立即跑步集合，迅速组成了一个方块。

“向右看齐！”

“立正！敬礼！”

金坷垃沉默了一分钟，所有的士官都在盯着他，眼神一片肃杀。

“清妖明天就到！我们就是要在这里打垮他们！”金坷垃突然提高嗓门，“我需要你们像训练中那样，齐步行进六百步，然后一枪将清妖送进地狱！”

“报告！”

“说！”

“打完之后呢？”

“问得好！”金坷垃拿过一支火绳枪，将随身携带的三棱锥插进枪口，“今天我叫你们一个新动作，上刺刀！”

不用说了，只放一枪，然后白刃突击。

“火药只有四百斤，火枪七拼八凑也只有一千三，都在这儿了！打赢了，家里人有田有粮，输了，清妖就要shā • rén放火！记住！如果你们后退，就只有亲人去替你们挨刀，懂吗！”

“杀！”三百士官齐声高呼，这种力量震慑住了中军的新人。河南白莲教众这才明白，为什么嘉木会对这个人如此倚重。

国士，一人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