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无孔不入（2/2）

“法王，武功讲究循序渐进，不练心法……我没试过。”

“算了吧，当我没问。”金坷垃摆摆手，这事儿先过去。回头他会用科学的方法观测，如果科学真的是世界的真理，那么所谓的内息和气功也一定是可以观测到的。现在首要的任务是回到山东准备，一边要弄到一笔银子去贿赂沂州知府，走通国泰这条线，另一边要准备一批会挖地三尺的教徒，把青州府衙门底下那笔银子找到。

这是考验白莲教渗透能力的一次大规模测试。

经过将近一年的洗白和渗透，白莲教在山东至少形成了两条渗透得很深的线。一条是老二坤哥的中原镖局，靠着走镖业务不断的将黑道触角伸向各处。另一条是老七小磊的官场线，靠着当铺生意做掩护，逐渐腐蚀沂州府各级官员，为白莲教的黑色产业链做好铺垫。这黑色产业链包括但不限于：私盐、铁器、赌场、当铺等等，合法的投资则包括饭馆、客栈、茶楼、青楼等等。

等下，这好像有什么不对吧……

非常对！在满清时代，盐铁官营，dǔ • bó也是非法的，而青楼反而是合法的（不完全是妓院）。那年月虽然也有花柳病，但欧洲传过来的梅毒啥的都没有普及，更没有艾滋病，治疗起来并不费劲，远远没有后来同治皇帝的梅毒那么难治愈。这个投资模式金坷垃给了一个很有意思的名字：“囚笼模式”。

投资核心是赌场，和传统开赌的赌场不一样，白莲教设计的赌场不参与dǔ • bó，只提供dǔ • bó服务。赌场不赌，只从获胜的赌客手里抽取少量提成，提供茶水饮食，这样一来就从源头上保证了客源。试想，如果你是赌客，你愿意和赌场赌吗？又不是傻子！而如果赌场以自己的信誉担保提供公平的环境，赌客就会觉得输赢全靠运气，自然就愿意赌了。只要有客人来赌，赌场就会源源不断的收到银子。

拿到了赌场的钱，赌客就能兑换成银子了吗？做梦吧！当然，金坷垃不会蠢到去抢劫，赌场范围内的治安是必须保证的，对于赢了大钱的赌客，还会派人专门护送，保证安全。可是，赢了钱的人，他会去做什么呢？有了钱的男人离得开吃喝玩乐吗？吃喝完了他不得找个地方睡觉吗？如果说赌场是金坷垃设计的第一个陷阱，那么外围的服务设施才是真正的第二陷阱！围绕着赌场，白莲教会建起饭馆、青楼、戏园子、客栈、舞榭歌楼等等。只要你赢了钱，金坷垃就有一百种方法让你掏出来花掉！

那么输了的人呢？dǔ • bó毕竟是零和游戏，有赢就有输，对于输掉的人，也是给你路走的！东西当铺摆在你的面前，想回本吗？来当了吧。小磊这人巧舌如簧，骗女人是一把好手，做生意嘛，培养培养也不会太差。

然后！他就会和组织完全隔离，变成职业经理人。

金坷垃可不希望白莲教那些敢战之士和金钱沾上半毛钱关系。传教、筹备造反都需要活动经费，但从事造反的人不允许接触经费来源，金钱可是最有腐蚀性的东西，必须有严密的防火墙，否则一个叛徒走出去整个组织一锅端，哭都找不着坟头。

“只有一个问题。”嘉木面对沙地上这大圈小圈的“囚笼”，似懂非懂的问道，“如果国泰不答应怎么办？”

“你不是有影杀堂吗？杀了他咯。”

嘉木把目光转到老八身上：“行不行啊？”

“天师啊，这巡抚啊！说杀就能杀呀？！”老八一脸的你逗我。

“那就想办法搞好关系啊。”

“万一他不收钱怎么办啊？”

嘉木考虑的很有道理，当官的不是什么钱都能收，都敢收的，比如沂州知府除了赵员外的钱，其他人的基本上不收。要想腐蚀国泰，就必须要有介绍人，这个介绍人就是于易简，时任山东布政使。其实他也是刚调过来的，因为原来那个已经被董诰抓起来了。

如果国泰知道白莲教的头头们在琢磨着怎么腐蚀自己，一定会拍红一条大腿，人家国泰跟一般人不一样，跟沂州知府那种人更不一样！他压根就不用人介绍，自己自觉的就往道德败坏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国泰是春试过后来山东上任的，人还没到就开始横征暴敛。不过放心，他不是针对百姓，作为山东巡抚，除了布政使这一直系下属，还有各州各府等一大片官员，一般来说，地方官的收入不考俸禄，直接和辖区人口挂钩，至于收入高不高，那要看会不会刮。沂州知府这种程度已经可以算是“清知府”，青州知府那几十万两银子才叫富可敌国。国泰一来，不管你是知府还是知州，统统给我拿钱来！

有钱不是万能的，但没钱是万万不能的。国泰用事实教育了这些官员，有钱还不行！钱只是一个方面，他还要宝物！最好是无价之宝。沂州知府领了指标下来，金坷垃是又高兴又发愁。高兴的是这位国泰大人就是白莲教的福星，发愁的是自己一向只注意搜集银钱，对送礼的那些珍宝赏玩十分陌生，这仓促之间可不算是容易的事。

事情可真有些难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