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1/2）

短短二十几日，一家在镇上生意正旺，最有话题度的店。

消失了。

斑玛纹记隔壁是一家杂货铺，老大爷微微拉下老花镜，一双眼上下打量她：“年前就关了。”

“可是之前也没听见有消息说，它要关门。”

“警察来了呗，被学校还有家长投诉。”老大爷的目光再回到报纸上，“好多学生哦，爱去那里，身上搞得这里一块，那里一块的，花花绿绿，不知道有什么好看。”

明宵面色凝重，偏头望着门口生灰的绿植。

“未成年，好多人去，里头都是一些社会青年。”老大爷摆摆手，“风气不好。”

她拨通红纸上的一串号码，接电话的人声音粗犷，虽然语气狐疑，却还是回答了她问出的两个问题。

——确实关了，不会在江曲再开。

——店铺已经转让给下家。

一切平顺得好似全在计划之内，每一步都走得理所当然。

如若合法经营，警察又有何理由擅自介入。

要么涉嫌违规，要么被人盯上。

然而这么多日，她从没听陆晨夜提起过。

应该说，除夕那晚无疾而终的短信之后，他们再没有任何联系。

……

明宵一步一步，缓慢下楼。

她不知道陆晨夜家中情景，但久久不应的敲门声，仿佛在告诉她。

这里已经没有人居住。

他又像两年前一样，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一方土地上。

无处可栖，永远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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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到半途飘起小雨，春寒料峭，湿冷刺骨。

风迎面吹，雨水潲过脸。

明宵把伞微朝前挡着，只盯着脚下的路。

路旁的长杆灯已经修缮，轻微的电流声后，啪嗒亮了。

她把伞抬起，仰头去看。

光圈朦胧中，细雨似烟雾，落在睫毛上。

心口忽地一闷。

明宵拢眉回神，慢动作般，朝斜对角望去。

有一个人。

人影从黑暗的小道里出现，向着光源下走近。

灯影笼罩，雨雾迷蒙，直到光映人面，他的发丝、衣服上覆着薄薄一层雨水，那双眼像穿过迷雾，只锁定她的位置。

可明宵却觉得，这一眼，锁住的不止是她双脚，还有她的灵魂。

无法动弹。

靠近她的最后一步，有什么抬起，伸来——

明宵的脸被托起，压下的不止是黑影，还有那双浸光的黑眸。

陆晨夜俯身吻住她。

……

仰头烟雨蒙蒙，身后灯火阑珊。

上一秒以为销声匿迹的人，此刻正旁若无人地与她接吻。

还是一个不发一言，强势直接的吻。

手中的伞跌落在地。

陆晨夜贴着她的唇，喃喃道：“你回来，是不是因为和他分开了。”

明宵用力别过脸，推他。

陆晨夜扳过她的脸，再咬住那唇瓣。明宵吃痛，他轻吮后，又换舌尖舔，有安抚的意味：“你来找我，我很高兴。”

明宵挣脱不开，掌心捂住他的嘴，纠正：“我回来上班。”

拒绝他胡乱猜测。

“不对，你和他分手了，选择了这里。”他轻声道。

陆晨夜阖眸亲吻她的掌心。

明宵想收手，被他快速捉住，按贴在自己面颊上：“那你会选我吗？”

“不会。”她很肯定。

“为什么？”

“我不喜欢你。”

他不恼，微微笑着：“你爱骗人，说的都是反话。”

陆晨夜在夜雨里，继续用双臂桎梏着她，温柔地说：“我不喜欢说谎的人，我有一百种，一千种方法，可以识破他的谎言，再把他踩进烂泥里。可是你不一样。”

他低头看她。

“你的眼睛太美，它藏不住秘密。至少在我看来，你所有口是心非的平静，只会让我更想看到它无措破碎的样子。或者该这么说……”他的拇指轻搓她的唇，眼神也黏在那处，“爱逞能的人，都是虚张声势的胆小鬼。我做的一切，不过是让他们面对现实。”

明宵恶狠狠看他：“你是变态吗？”

陆晨夜笑了，俯身近她耳畔，如情人一般耳鬓厮磨：“是啊，我想要你。”

感到怀中的人瞬间一僵，他的笑容更深。

“陪我一整夜，我就放过你。”

“你给我滚。”

“你和你前男友，到哪一步了？”

“我数到三。一，二，三——”

“三。”他吞掉她的尾音，趁她不备，蜻蜓点水地吻了下。再将头埋在她的颈窝处，把气到发抖的美人紧紧抱住，“好了，不逗你了，是我不对。你是我这二十多天来，唯一说过话的人。”

以柔克刚，她一直是善良、心软的女人。

陆晨夜抱着不再挣扎的明宵，阖眸淡笑：“姐姐，你认为我是坏人也好，变态也罢，但我从来没想过伤害你。两年前是，现在也是。我怎么舍得伤害你。”

明宵重述当年：“两年前你也说过，仅此而已。”

他睁眼：“这是翻旧账了？”

“你喜欢我吗？”她忽然问。

陆晨夜缓缓直起身，静看着她。

没等他回应，她兀自道：“如果你喜欢我，请用最后一点怜悯之心，放我离开。如果你不喜欢我，看在当年同在一个学校，你和夕何还是同学的份上，给我留一点尊重。”

女人很美丽，也很狡猾。

知道硬碰硬，不是对付一个男人的方法。

更何况，还是一个亦正亦邪，对她意图不明的男人。

陆晨夜笑，慢悠悠松开她。

松开今晚这个一见面就保持至今的姿势。

明宵悬着的心重重回落。

她赌对了。

“我答应你。”他不咸不淡地开口，“不过同样的，我也有一个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