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8章(1/2)
警察致电:“我们跟进调查发现,上次非法掳人的青年刘某,背地里涉嫌组织卖|淫活动,他还有一个同伙孙某,两人在西跃路大街经营足疗店期间,招募多人在足疗店秘密卖|淫,累计达15人以上,我们**局已经对其执行逮捕。你们放心,在逃的孙某已经抓到,现羁押在看守所。”
夜里的风忽大忽小,临时扎营的帐篷在风中猎猎作响。四五个人围成人墙,只为点燃一簇火苗。几次屏息,几次欢呼,几次哀叹,都被明宵远远纳入眼底。
月影憧憧,灯火几重,还有杂草丛生的平地。她看见陆晨夜和老师交谈后回到学生堆中,半蹲下身子也来凑一手,篷内悬着的白炽光打上他的后背,火光映人面,众人雀跃,他笑着起身。
明宵在电话里问:“我们大学是开放式的,我在校园里见过他,那群人里,有没有附近大学城的学生?”
“我们查看了身份信息,卖|淫人员基本都是社会上的女性,但是有一名未成年人。根据刑法,**会对被告人从重处罚。”
“不要放过他。”
“这个自然,会依法判处。”
警官最后道:“很多人在遭受侵害时不会选择报警,原因很多,一来受害性质不大,就想自生警惕即可,二来觉得琐碎无用。但这次捣出这个小型卖|淫团伙,多亏了你们及时报警,提供线索,你的学生很不错。”
手机短暂一震,是一条寒潮新闻。
再抬眸时,陆晨夜靠着帐篷下的小桌,端着纸杯啜了口,目光捉着她。
明宵抬眸回视他。
手中重量突然消失,纸杯跌落,水洒在鞋面。组织委员抱着枯树枝路过,上前询问:“明老师,没事吧?我再给你倒一杯。”
明宵笑着婉拒,捡起纸杯,离开外场。
校团委组织的下乡活动,她和团委办公室主任邹霞一同带队出行。
最后一晚,应了学生的提议,在旷地上烧烤。
下乡三日,三十八名青马学子,来自各个学院、各学生组织部长级以上干事,主题是助力乡村文化建设。
拟授课,画长廊,开讲座,派物资,忙不停歇,好在都是执行力强的学生干部,终于辛苦到最后一日,大家的兴致也格外高涨。
陆晨夜永远是人群中心。无论在老师眼中,还是同学心底。相貌好、专业强、易接近,这是他留给旁人的最初印象。
他在所有人眼前,都是一副“三好”形象。
包括仅此一面的警官。
邹霞不止一次笑着打趣:“有没有人知道,陆晨夜有没有女朋友?”
学生们说好像没有。
“真没有?不科学啊。”
有女生大胆问:“那有男朋友吗?”
众人哄笑。顺着大伙的视线望去,百米长廊下,他手中的画笔犹如魔法棒,让灰白洋溢生机,留下的是郁郁葱葱,花团锦簇的蓬勃朝气。
村小学校长啧啧称赞。
惊喜、艳羡、长叹,他是如此才华横溢,远观封神,近看动心,可望而不可及。
……
明宵回到外场,烟火气息裹在寒风里,竟有过小年的味道。邹霞正独自一人坐在帐篷下打电话,两人对视间,朝她招手。
她下意识目光扫视,压迫感不在的原因,是因为陆晨夜不知何时离去。
“我老公出差回家,没有钥匙,我又下乡了,他刚给我打电话。”邹霞把烤串盘推到明宵跟前,班委时不时捎来几串,“问我有什么用,找人开锁呗。”
明宵点头:“事无巨细和老婆报备,好男人。”
邹霞啧了声,眉眼带笑:“什么好男人,就是个巨婴。”
“明老师,你应该有男朋友吧?”邹霞与她闲聊起来。
“有。”
“是什么样的人,方便说吗?”
“是我的大学同学。”明宵微笑着,“本科毕业后,我继续读研,他留在本市工作。”
“那很好啊,你要是留校任职,以后两人就在这里发展了。”邹霞来了兴致,没吃几口又问,“准备定下来了吗?”
明宵静了半晌,轻声说:“我还有一个弟弟,念专硕,就在咱们学校。等他毕业了,再说吧。”
“弟弟本科在哪念的?”
“隔壁理工大。”
邹霞恍然笑道:“我记得你本科是在师大,结果一人任职,一人读研,反倒凑在了一起。”
明宵给两人各倒一杯水,刚凑到唇边,不对劲,再嗅一次,发现是白酒。
这帮孩子,不知上哪讨的酒,浑水摸鱼装在水瓶中,明明交代过不许喝。
邹霞看穿她的心思:“说是用来烧烤的,就搞了这么一瓶,睁只眼闭只眼,让他们不能放肆,我也没再多问。”
明宵放下纸杯,没再动。
“邹老师的先生,是做什么工作?”她问。
“狱警。”邹霞努努嘴,“这不,今天刚轮值完,还跟我抱怨顶着寒风去找人开锁。”
明宵弯眸,回忆满满:“教师和警察,这不是小学时作文里常编的父母职业吗。”
“以前我最不想当老师,这家伙也没想到会当警察,还是监狱警察。”邹霞手挡唇畔,凑近低语,“据说,他年少轻狂时曾经把同学打成重伤住院,后来被警察带走,他爸去领他,让他跟在场的每个警察道歉、握手,还让他发誓以后也要当一名警察。”
邹霞忍俊不禁:“大概想让他改邪归正,只不过没想到,没当成**,当了狱警。”
两人胃口都小,加之烧烤油腻,让班委不用再照顾她俩,学生们边吃边玩,烟火气息四溢。
不知被邹霞唤了几声,明宵才把下坠的心捞回,顺着邹霞的提示,去看桌面震动的手机。她拿起,心口再度沉了下,面上却依旧平静。
“喂?”
那头没有回应,她却捕捉到打火机“啪嗒”一声的细微动静。
约莫是静滞的时长不似熟人来电,邹霞在低头看手机之余,瞟上一眼。
“穿过院子,往旗杆的方向走50米左右,有一个小池塘。我在挂着横幅的两棵树后等你。”
明宵隔了两秒,低声问:“要做什么?”
“二十分钟。”他不予解释,“不想让人发现,就想好措辞。”
她还举着手机,而那边却不再多言,线路挂断。
邹霞挑眉看她:“怎么了,一脸凝重?”
“**电话。”明宵扯动唇角,揿灭屏幕,“说我爸出事了,在医院抢救,让我赶紧打钱过去。”
“这么拙劣的piàn • jú,一朝回到十年前吧。”邹霞啼笑皆非。
“是很拙劣,尤其还对上我。”她揿灭屏幕,对上邹霞半分疑惑的眼神,“我父母在我小时候就去世了。”
邹霞顿时对明宵的所言所语深信不疑,在她略带歉意目光下,明宵寻了借口脱身,不用担心有人跟随,悄然消失在外场。
***
往前一路走,黑得慌。几十米一处的长杆完全不够照,光源稀薄,隐约还能听见外场的欢笑声。
明宵拢着衣领,目光在找横幅的位置。怕有人,迎面撞上露出破绽;又怕没人,总被他玩弄股掌。一片枯叶砸落肩头,她被轻微吓住,停在原地时,有声音自黑暗中响起。
“这里。”
天寒地冻的夜里,但凡有一点声响,都难以忽视。此处恰好无光,她看见一道人影静在那,心悸间,以脚探路,踩着枯叶杂草,慢慢走过去。
他在寒风中问:“你有夜盲?”
“不管有没有,这里都很黑。”确实有,也很怕黑的地方。小时候有一段时间,不敢熄灯睡觉。后来……
“为什么不把手机的手电筒打开。”陆晨夜轻笑着,“老师是怕引人注意?”
明宵近至他身侧,长发被风吹乱,她在缕眉眼和脸颊上的头发时,听见他说:“你不用担心,这里隐蔽,只有我和你。”
“你很擅长找隐秘的角落。”花坛、船板、围墙池畔、树下池塘,都能被他营造出独处的空间。
“是吗。”他故意说,“毕竟我不是一个好人,对不对?”
明宵不理会他的言外之意,静了一霎,问:“警察给我打过电话,刘……他们的那件事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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