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40章“去领证。”（2/2）
尤欢问：“什么东西？”
林颂薇低头，看到那个精致小巧的黑『色』锦盒，整个人顿时僵住了。
“哇，这是礼物吗？”周小圆把锦盒捡起来，递到林颂薇面前。
林颂薇心跳瞬间加速，几乎不用打开，就猜测到里面是什么了。尤欢转头看她，挑眉笑道：“不打开看看？”
林颂薇怎么也没想到，程渡会在礼服箱子里放戒指。她伸手把盒子接过来，在尤欢的催促下，缓慢地打开。
钻戒在灯光下泛着柔润的光芒。
林颂薇艰难地咽了下口水，把戒指取下来，又放了回去，合上盖子。
“你不试试？”尤欢抱着胳膊，笑盈盈地看她，“尺寸不合的话，可以退回去。”
林颂薇心砰砰砰跳，她不敢试，怕戴了就真的摘不下来了。她到工台前，把桌上已经冷掉的水一口气灌了下去。
到了九点多，突然刮起了大风，夏天的雨总是说下就下，暴雨即来临，林颂薇和尤欢便让周小圆他们先回家了。
林颂薇跟尤欢刚回到家，暴雨便倾盆而下，林颂薇把戒指盒放在床头柜上。洗完澡出来，她盘腿坐在床上盯着看了几秒，听着窗外的雷鸣，觉得暴雨像是砸在她心上似的，她一下想起了那年的台风暴雨夜，满脸湿漉漉的少年蹲在岩石上，拿着手电筒站在上面，清隽干净的轮廓在雨夜里闪着光，低头冲她笑道：“不枉我千里赶来，运气还不错，捡到了一只薇。”
一分钟，林颂薇终于还是忍不住，把戒指取出来，几乎是屏息戴到自己的无名指上。
不大不小，尺寸正好合适。
像是为她量身定做的。
另一边，程渡的手疼得脸『色』白，他穿着家居服坐在书房椅子上，t恤袖子堆在肩上，右手手臂上扎了二十多细细的针。
他右手夹着燃到一半的烟，垂眼看了眼桌上的手机。
门被人敲了几下。
他面无表情道：“干什么？”
宋语熙悄悄开了一条门缝，往里面探了探脑袋，小声说：“哥，我来看一下你。”她看到他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针，头瞬间麻，抖了下，好像扎在她身上似的，表情都有些扭曲了，“这雨来得突然，你疼得难受的话……要不要吃点糖？我之前买的那个巧克力很好吃。”
“不要，你出去。”程渡不耐烦道。
宋语熙撇撇嘴：“好吧。”
程渡手机突然亮了一下。
他很快拿起来。
一只薇：图
他呼吸一窒，几秒点开大图——是一张戴着戒指的手，那只手搭在被子上，手指白皙细长，干净漂亮。
对方正在输入……
输入了近一分钟，一个字也没过来。程渡垂眸盯着屏幕，也没注意到宋语熙趁机给他拍了张照片，门出去。
林颂薇打了几个字“戒指正好合适”，又忍不住删了，还是有点慌。想了想又打“你这是『逼』婚”，还是不……
又删。
屏幕上方突然提醒宋语熙给她了一张图片。
林颂薇不小心先点了，一点开就是程渡面无表情地坐在书房里，脸『色』有些白，右手手臂上那条疤丑陋明显，手臂上密密麻麻扎着针。
林颂薇呆呆地看着，她已经很多年没见过程渡针灸了，以前只有疼得受不了他会让外婆给他针灸。
宋语熙：我哥好可怜，薇薇姐你安慰他一下吧？给点甜头，他就不疼啦！
一分钟。
一只薇：戒指很合适。
林颂薇把信息出去，整个人像是脱力一般，躺在枕头上望着天花板喘息，脑子还嗡嗡嗡地，手还有点抖。
很快，手机震了一下。
她侧过脸，点开微信。
c：明天下午有时间吗？
林颂薇想了想，回：有，要去哪里？
c：我明天十点去接你。
要怪就怪当时林颂薇没多想，以为程渡只是约她看电影或者吃个饭，完全没有把“下午有没有时间”联系到“去领证”上面。
所以，第二天早上，林颂薇上车，程渡转头看她：“身份证带了吗？”
“在包里……”林颂薇感觉有点不对，疑『惑』问，“带身份证做什么？”
程渡收回目光，目视前方把车开了出去，漫不经心地开口：“回江城，领证。”
林颂薇：“……”
她呆了几秒回过，张了张嘴，想反驳什么。
又觉得……
既然昨晚已经答应了，这会说什么都是矫情多余。
她深吸了一口气，镇定地靠回去，说：“好，不过要先回我家拿个户口本。”想了想，又想起他律师的身份，家业还不少，又说，“程律师，你不需要写个什么，婚前协议吗？”
程渡偏头看她一眼，面无表情道：“你需要？”
林颂薇：“……”
“我不需要。”
“你要是想要，我马上就可以拟给你。”
“……不了。”林颂薇小声嘀咕，“我们这好歹也算是闪婚，要是真那什么，亏的也是你。”
也不知道程渡听没听见，她转头看了眼。
男人安静开车，速度控制在超速之内。
林颂薇给赵橙橙微信：我现在回江城，跟程渡一起。
赵橙橙：回来干嘛？看外婆啊？昨天外婆被他舅妈和表姐接回去了，状态挺好的，应该没什么事。你最近不是挺忙的吗？还有抄袭那案子不是准备开庭了？
一只薇：昨晚尤欢没告诉你？
赵橙橙：？
赵橙橙：告诉我什么？生了什么事？
林颂薇把那张戴着戒指的照片过去给她：我跟程渡现在回江城，去领证。
赵橙橙：卧槽！！！！真的假的？这是程渡买的戒指？他还跟你求婚啊？
林颂薇觉得这应该不算正八经的求婚，应该算是『逼』婚，或者半推半就？
赵橙橙：你要是跟他结婚，我是一百个支持的，我觉得你跟他结婚不用担心公出轨这种事情。不过，你跟你妈说这个程律师就是程渡了吗？我记得他们当初还挺喜欢程渡的，要是结婚的话，应该不会反对吧？
钟娴打了几次电话，追问她跟程律师的进展，她都瞎编糊弄过去了。以程渡之前的态度来看，她认为要么人结婚，要么就直接散了。
她还没确定好，也不敢跟钟娴说。
赵橙橙：还没说啊？那你户口本怎么拿？
一只薇：我知道放哪里，我回去偷。
赵橙橙：……
赵橙橙：晚上要是程渡不介意，大家一起吃个饭，为你们庆祝一下。
最近有台风，飞机一路上摇摇晃晃，吓得林颂薇脸『色』都有点白。直到安全落地，她心有余悸得想，幸亏没出事，不然就不是回来领证了，是双双殉情。
林颂薇偷偷回了一趟家，正好钟娴跟林宴辉都不在，她在他们房间的抽屉里翻到户口本。迅速下楼回到车上，程渡看了一眼她手上的东西，把车开往民政局。
半路上开始刮大风，等他们停好车，暴雨便倾盆而下。
程渡皱了皱眉，从备箱把雨伞拿出来，绕到副驾驶拉开车门。林颂薇一下车，就被他拽到身前，她很快就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中『药』味，应该是昨晚残留的。
“这边。”程渡轻轻按在她肩上，侧身挡住风，半搂半抱地带着她往民政局门口。林颂薇被这大雨和大风刮得心慌意『乱』。
好不容易到民政就门口，她只有鞋子湿了，程渡湿了大半边身体。
林颂薇：“……”
程渡浑不在意，把雨伞放进民政局门口的篓子里，转头看她。林颂薇抿了下唇，不知道怎么突然感叹了句：“今天下这么大雨，到底是有多少人分手啊。”
程渡：“……”
他哼笑了声：“你想反悔？”
“没有……”林颂薇忙摇头，往他身边。
民政局大厅人还挺多，林颂薇还是第一次来这里，她有些茫然。程渡去机子前领了排队号，旁边有个工人员站着，看了他一眼：“是来办结婚证吗？”
程渡点头，取了号。
工人员放松地笑道：“前面只有一对人就到你们了，你们可以先去拍照。”
只有一对人？
程渡扫了一眼，大概有三十人左右，其他人都是办离婚的不成？
又想，别人离婚他什么事。
程渡取了号过去，看林颂薇站在那里，正在听一对夫妻吵架，人是来办离婚的，似乎连多一秒的夫妻的不想做了。
男的不耐烦：“今天什么狗屁日子，离婚竟然要排十几个号。”
女的反击：“你以为我想排队？你要真这么着急，就去跟前面的人商量去啊，看看人家愿不愿意让你『插』个队。”
“你着急你去啊？我看你比我还着急，跟我结婚很悔吧？一说离婚立马爽快地答应了。”
“明明是你先提的！是我是悔，当初结婚太早太草率，跟你结婚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耻辱。”
……
林颂薇听得一愣一愣地，突然被人往身拽了一把。一靠近，她又闻到了程渡身上那股中『药』味，这味道她高中的时候就很熟悉。
她转头看他，可是被那对吵架的夫妻影响了，她紧张得口干舌燥，干笑下，问他：“要排队吗？”
程渡眯了一下眼，淡声道：“不用，先去拍照，拍完照就轮到我们了。”
林颂薇：“？？”
居然不用？
那这屋子的人都是离婚啊？怪不得那男的说要等十几个号。她恍惚地跟在他身，进拍照的房间，嘀咕道：“你看，我说的对吧，今天真的很多人分手，离婚的居然排起了长队。”
程渡站在门口，回身冷静地睨着她：“然呢？”
“拍照吗？进来。”摄影师喊了一声。
程渡转身往里，林颂薇跟在他身。
人并排坐在椅子上，摄影师看了看，说：“帅哥你右边肩膀的衬衫湿了，拍出来那一片会有印子，要不要吹干了再来？”
程渡『色』平静：“不用，就这么拍吧。”
刚刚已经借『毛』巾擦过了，林颂薇转头看了一眼，正想说话，摄影师提醒：“女孩子看镜头。”
林颂薇连忙转头，看镜头。
“头靠近一点点，哎对啦对啦，再笑一下……”摄影师今天下午就拍了一对人，估计这天气也没人再来领证，又看人长得实在赏心悦目，便慢慢磨着镜头。
林颂薇鼓了鼓脸颊：“大哥，拍快点吗？我要笑僵了。”
摄影师比了个ok，倒数一二三。
程渡拿着照片，人回到大厅，人还是那么多，只少了另一对领着结婚证的人，他们已经了，办理结婚证的窗口空『荡』『荡』。
那对夫妻还在吵架，大概是引起了共鸣，旁边对也开始吵了起来。
林颂薇被他们吵得心慌意『乱』，填写资料的时候，偷偷用手机翻了下黄历。程渡写到一半，抬头现她在偷偷翻手机，也不知道看什么，脸『色』有些凝重。
程渡抿紧了唇，绷紧声音叫了她一声：“林颂薇，你在干什么？”
“我在……看黄历。”林颂薇把手机放到他面前，手指指着屏幕，“你看，今日不宜婚嫁，怪不得离婚的人这么多。”
程渡：“……”
林颂薇小心翼翼地开口：“要不我们改天再来？”
程渡盯着她看了几秒，冷哼：“放心，就算离婚也不会让你净身出户的。”
林颂薇：“……”
十分钟，工人员把本红本递到他们手上，林颂薇接过自己那本，『色』有些恍惚。总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突然就把自己给嫁出去了。
人回到车上，林颂薇翻开那个红本仔细看，刚刚拍完照片就被程渡拿了，她都没仔细看。她感觉自己笑得有点僵，倒是程渡嘴角微微翘着，目光温柔地看着镜头。
手里的红本突然被人抽了。
程渡把结婚证一起塞进她面前的抽屉里，转头看她：“先去你家，跟你父母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