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昨日酒吧（3/3）

只是，失去了往日的冷静矜贵，此时的他，眼睛血红，呼吸粗重，仿若一只即将失控的困兽。

程可可用尽最大力气，从身后紧紧抱住肖煜往外拖，声音已然变了调：“别打了，别打了，会出事的！”

肖煜的身体非常僵硬、紧绷，还带着可怖的血腥味。

程可可明明心里很害怕，但还是假装镇定，努力安抚对方：“好了好了，别激动了，冷静一下。”

渐渐地，程可可感觉到自己怀里的人松软了下来，沾满了血迹的手终于松开了面前那个男人。

那男人似乎是昏死过去了，等肖煜的手放开后，他便再无支撑，顺着墙面滑了下去。

程可可赶紧放开肖煜，蹲下身，想试试地上那人还有没鼻息，却被肖煜一把拦住：

“脏。”

肖煜的声音哑得可怕，像是许久都没有开口说过话。

程可可非常担心：“他，他还活着吗？”

肖煜闭上眼又睁开，脱力地点了点头：“放心。”

程可可：……

您都把人打成那样了，还敢说放心？

程可可第一次对这个男人产生了怀疑，试探着问：“要不叫120吧，可别出事了。”

“不用。”肖煜摇头，慢慢半蹲下去，从男人的兜里翻出一个老旧的诺基亚。

似乎是没有密码，肖煜直接按了个号码拨了出去。

很快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咋咋呼呼的声音：“你tā • mā • de死哪儿去了？”

“是我，肖煜。”肖煜此时的声音有些虚弱，但还是给人压迫感的威严，“‘昨日’后面，过来给你儿子收尸。”

对面貌似愣了两秒，然后突然暴怒，破口大骂：“肖煜，我艹你……”

还没说完，就被肖煜冷漠地挂断，然后把手机重新扔进地上男人的兜里。

程可可见有人要过来处理，稍微放下心来，然后从包包里翻出湿巾递了过去。

肖煜低头道谢，开始擦手和小臂上的血迹，程可可则帮他清理身上衣服的污渍。

突然，她看到肖煜的脖领后面有一抹血迹，估计是打斗的时候被蹭上去的。

可能是大脑一直处于紧张发懵的状态，程可可此时没想太多，只是一门心思帮肖煜清理干净，于是直接踮起脚尖帮他擦拭。

直到自己的手指透过薄薄的湿巾，触碰到肖煜温热的后颈时，程可可才猝然收手。

同一时间，肖煜也感觉到了那份清凉。

他转过脸来，垂眸深深地望向程可可。

视线相撞的一刹那，程可可心如小鹿乱撞，不由后退两步。

有种冒犯了高岭之花的心虚感，程可可连忙抱歉，同时习惯性地抬手去摸自己的小鼻子。

这才发现，自己一直戴着口罩！！

程可可顿时如蒙大赦。

这个口罩很大，足够把自己的脸捂得严严实实，肖煜应该不会认出自己。

这样最好，毕竟谁也不希望这种私事被身边同事撞见，否则以后见面都会有些尴尬。

趁肖煜没有认出自己之前，立马溜掉。

程可可想着，便把湿巾全部塞到肖煜手里，然后转身就准备逃离现场。

可是刚刚迈出一步，就听身后肖煜轻轻唤她的名字：

“程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