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执念化梦(2/2)
“”
我怎么没死?!
我迟疑地眨了眨眼,眼前依然是清隽如画的美景。
云奚已经看见了我,正朝我走了过来。
喉咙逐渐干涩发紧,我想要离开,脚却像被钉在了地面上,竟然僵硬到完全动弹不得。
云奚已然来到我面前,如同往日那般轻柔地拥住了我,似水秋眸中倒映着雨霁风光,凝视着我没有立刻吭声。
我忽然得了气力,猛地开始挣扎,哭骂道:“放开我,你这满口谎言的无耻之徒!”
无论我怎么打他、踢他,他都没有放开手,始终将我困在怀里,直到我脱力地抵着他的胸口,哭得泣不成声。
云奚的手掌轻拂过我的发丝,摩挲过我的后颈,最终落在了我的脊背上,徐徐收紧了怀抱,缓慢且用力地亲吻了我的额角。
柔软的嘴唇长久地贴着那一片肌肤,似是想念成痴,迟迟不愿离开片许。
他轻声低语,“你来找我了,我好生欣喜。”
我恨得牙痒,仰起头一口咬在了他的颈窝,我咬得用力,啖肉饮血似的不愿松口,隔着层重仙袍竟都尝到了血腥味。
云奚安静地接受了这一咬,甚至抬起手揉了下我的耳垂,笑道:“文若就连报复人的方式都这样惹人怜惜。”
我气愤地松了口,骂道:“住嘴!你这骗子!”
“那可不行,如果结发妻子始终误会于我,我只怕会头疼不已。”云奚温柔道。
“我才不是你妻子,”我抠紧了他的衣襟,怒目而视,“你明明有婚约者,不要再说这些虚妄之言,我都看见你们牵手了!”
云奚居然还笑,唇角比平日扬起得弧度大了些,黑瞳灿若星子。
他细细解释道:“并非是我,那是我同胞弟弟,同我长相相似,百年前便已与裳蓉师妹订了婚。”
我怔怔看着他,大脑昏茫想也想不清楚,好一会才找到声音,难以置信道:“此话当真?”
他眼底微微泛起了红,声音愈发温柔,“我何时欺骗过你?”
我见他眼眶红了,登时竟也鼻酸难忍,哽咽道:“你知道过去多久了吗,我等了你多少年了,你以为我能活多少年?为何还不来找我?你哪怕写封信也好啊!”
他轻轻捧起了我脸,用指腹柔柔蹭去了我的泪水,眸光像是已经情动不已地要吻下来,但他却没有这么做,只是稍微挨近了些,轻声道:“文若,我在除相柳时受了伤,回来后昏迷数年,近日坎坎醒转。”
咸湿的眼泪滑落唇角,不经意渗入口中,苦涩且难堪。
他的前额贴在了我额头,声音低软,“让你久等了,抱歉。”近在咫尺的呼吸带着浅淡的花香落在我唇上,“我来弥补你可好?”
“我会助你修仙,许你漫长寿命,朝朝暮暮同你作伴,”字字声声,恳切轻慢,最后半句似誓似叹,“不负相思。”
随着话音落下,带着花香的吻落在了我唇上,化去了苦意,只剩下一昧的甜。
“若若?”有人在晃我。
意识不受控地渐渐清明,我掀开眼睫——
房内夜色沙沙如雪,杜兰花香浅淡芬芳。
我怔了一会才意识到之前一切只是梦中之景,是我的执念在作祟。
一抬头便对上了杜若担忧的神情,他用指节替我拭泪,“做噩梦了,怎么哭成这样?”
我摇了下头,“没事,在梦里发泄了一下情绪,有利于道心稳固。”
杜若下床给我倒了杯水,问我,“你可想同我说说?”
“不想。”我冲他弯起唇角,抿了口水,“说什么啊,赶紧睡觉。阁主把我放进比赛了,明天我搞不好要上场,休息不好可不行。”
杜若见我笑了像是安心了些,将水杯置于床头,上床重新拥住我,开玩笑道:“你刚才又打我又咬我,害我做噩梦被妖兽追,你得至少给我买两回荷叶鸡。”
我推了他一把翻身背对着他,“周扒皮。”
他疑惑道:“什么?”
“没什么,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