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曲之二：魔法师学徒（2/2）
“你能造出量子隧道来。”吉米盯着托尼，干巴巴地说。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感到诧异。
托尼瘪了瘪嘴，“好吧，严格说来，我拥有知识产权的只是时空定位系统，量子隧道是汉克；皮姆搞出来的。”他承认。
“汉克？你认识汉克？”吉米这下真的感到诧异了，“我的意思是，我所认识的汉克；皮姆和我是同龄人，我以为你会比他……小。”
“他确实比我老。”托尼似乎被逗乐了，“同龄人，嗯哼？我还没意识到，你其实也是个老家伙。哈！”
“是啊，”吉米感到脸庞久违的发热，尽管托尼根本没说什么让人难为情的话，“我们是在学校认识的。他是理论物理专业的，但对机器人情有独钟，简和我都觉得他其实应该去学计算机科学，或者电子自动化。有一次我们谈论起来，汉克还跟我详细解释了他的‘奥创设想’。”
托尼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还有一闪而过的阴霾，仿佛刚才一瞥之间望见了什么鬼魂。
他用没什么幽默的语调问道：“奥创？”
“是啊。”吉米迟疑地回答，审度着托尼的脸色，“那只是个设想，通过蜂巢思维联系起来的机器人群组：拥有共同目标，但力量是单个机器人的无数倍。汉克认为奥创是消灭战争的法宝，但他的教授不太喜欢这个想法，所以他后来去研究原子物理了。”
娜塔莎挑起眉，问道：“如果在你的宇宙里，汉克；皮姆没有发明出量子隧道来，那么你究竟是从哪里听来这个词的？我假设你不是量子学家，你是吗？”
“不是，是托尼。”吉米说，看了身旁的托尼一眼，然后改口，“我是说，来自我的宇宙的托尼；史塔克。
“我们讨论过很多种实现跨宇宙多维通道的建立方案，不过只是概念上的。但当从量子级别破坏宇宙完整性的时候，即使整套系统再安全、再可靠，对现实维度造成的损伤也通常是不可逆的，所以，我们最后都决定让这种概念只停留在概念阶段。”
托尼耸了耸肩，“好嘛，这可就没意思了。”他说。
“但如果我们要离开这里，我们就需要量子隧道。”幻视缓慢地说，“必须把损害控制在最小范围，因为我们不确定这个宇宙中是否还有其他智慧生命存在，我们不能承担种族灭绝的风险。”
托尼温和地讽刺道：“我想他们应该挺安全的，毕竟托尼；史塔克现在没有自己的实验室。”
“你所需要的材料，”幻视说道，“包括剩余的纳米材料，加上我自己，应该足够了。我们需要解决的是能源问题。”
他说着低下头，用食指抚摸了一下额头正中一个发着浅蓝色光的菱形玻璃，说道：“心灵宝石已经不在了，我们需要找到一个充足的、强有力的能源。”
“幻视，管好你自己的零件，如果我们仅剩的出路就是拆了你，那说明我们压根儿没有出路。”娜塔莎用一种冷酷的语调说道，只不过这种冷酷是针对自己的命运发出的。
幻视摇摇头，“不，罗曼诺夫女士，娜塔莎，如果您不介意。”他笨拙地微笑了一下，“我一直在思考，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里。也许这就是原因。如果当时我们足够果断，如果旺达……”
他暂停了一两秒，表情严肃地凝固着，那是仿生人在表现悲伤。
然后，幻视继续说下去：“如果，旺达能够更早毁掉我额头上的宝石，也就不需要你们在五年后做出更巨大的牺牲。也许我在这里，就是为了纠正当年这一错误。”
“你在说话吗？”托尼问，“因为我听见的就只是‘哞哞哞哞哞’。”
娜塔莎则对托尼摇头，抱怨道：“为什么你的机器人都跟你一样固执又自负？”
“什么？”托尼摊开手，“为什么最后名誉受损的是我？虽然我承认自负这一指控，但论起固执，无人能出史蒂夫之右。”
“你们不需要真正做出一台机器来实现开启量子隧道的功能。”吉米打断了他们友善的争执，“如果人体能够承受这种巨大的能量的话，机器与上帝的造物比起来只会显得笨拙。”
其他三个人一起朝他看过来，而吉米短促地微笑了一下，说：“我想我可以帮忙。”
“你说的‘帮忙’，指的是？”托尼扬眉。
吉米没有回答，只是抬起一只手展示。
这些年来，他有足够的时间来思考、学习自己的变种基因所带来的额外能力，尽管托尼——他的托尼——仍旧声称吉米看上去就像个“廉价的魔术师学徒”。
“这就是你为什么出任务的时候几乎从不用它，”托尼还这么说过，“你总是喜欢用拳头。当然，这可能也代表了潜在的暴力倾向。噢，亲爱的小熊，我该感到害怕吗？”
而现在，其他所有人都只是看着吉米，看着他熟练地用精神力刷过草地，卷起一片落叶在面前悬浮、翻转。
“好吧，”托尼说，“所以你是个魔法师学徒，不那么高明的那种。”
“我曾经打开过连同两个宇宙的通道。”吉米说，落叶随着注意力的转移失去了支撑，飘飘荡荡地落在了他的膝盖上，“比起在宇宙内部建立传送门要困难得多，但不是完全不可能，不过我需要你的帮助。”
娜塔莎问他：“你打开过连通宇宙的隧道？”
“是啊，就一次。”吉米低下头，看着那片落叶，“是车祸，或者蓄意谋杀，随便吧。他们说，我体内原本休眠的变种基因在剧烈刺激之下发生了突变，造成了意料之外的结果。”
他抬起头，看着托尼，说：“不过在那之后，我差不多再也没有尝试过打破现实维度、实现跨宇宙穿越。尽管我知道该怎么做。”
托尼耸了耸肩，看了眼其他两个同伴，然后问吉米：“你需要我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