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50章(2/3)
温琰心口闷得透不过气,难以忍受,攥拳狠狠捶打床铺,放声大哭。
秋意、秋意,你在哪里?你还活着吗,还想着我吗?为什么还不来接我走呢?
……
重庆的盛夏悄然而至,山中郁郁葱葱,花木繁茂。两个多月过去,温琰的脚逐渐痊愈,已经可以下地正常行动。
丫头和老妈子在背后偷偷议论:“下次端水果上去就行了,别把刀子留给她,还有玻璃杯和瓷碗也要留意,当心她用这些东西做傻事。”
“什么傻事?自、自杀?”
“嘘!你还说,正常人被关这么久,谁受得了?”
“唉呀放心,她不是正常人,不会寻死觅活的,你忘记谢先生说过,她只会拿刀捅我们,还是顾好自己吧。”丫头使劲儿擦桌柜:“我真不明白,每天锦衣玉食,什么都不用做,这么多人服侍她,还有啥不满?”
老妈子嘀咕:“我觉得她这两天不太对劲……”
正说着,温琰从楼上下来了。
她披头散发,脚趿拖鞋,手中攥一把蒲扇,摇摇摆摆,看不出表情。
老妈子踌躇上前:“小姐刚养好,该多休息,怎么从房里出来了?”
“谢朗华不准我下楼吗?”
“这……这倒没有。”
温琰平平静静:“我休息够了,给你们先生打电话,让他回来。”
其实早在一个月前温琰就想跟他谈判,但他就是不露面,不搭理,不回应。
丫头提醒:“打过,先生让你好好养伤……”
话音未落,温琰打断:“告诉他,我想他了,叫他回来跟我结婚。”
丫头和老妈子面面相觑,一下目瞪口呆。
朗华消失的两个月,在重庆过着一段荒唐颓靡的日子。谢公馆夜夜笙歌,办沙龙、开舞会、设牌局,多少人在这儿花天酒地,寻欢作乐。浸泡着酒精、唱片、雪茄、香烟,纸醉金迷的生活令人头晕目眩飘飘欲仙。
那个谁,温琰,竟然说他可怜?
睁开眼睛看看,他有的是钱,有的是朋友,来谢公馆热闹的客人哪个不喜欢他?哪个不捧着他?到底谁可怜?
朗华觉得好笑,他为什么要去歌乐山面对那张冷冰冰的面孔?拿自己的热脸去贴冷屁股,欠她了吗?
谁空虚谁寂寞?
他不知有多快活。
每晚听着楼下的麻将声嘈嘈切切,响彻通宵,朗华逃避在醉生梦死里,昼夜颠倒,有时醒来看见躺在身边的陌生女郎,叫不出名字,也忘记自己如何荒唐的了。
交际花,小明星,戏子舞女,美人们投怀送抱,他来者不拒,只要别沾到良家小姐就行,他可负不起责。
有时跟女郎亲热起来,朗华心里冷冷地想,睡在他床上的女人哪个不比温琰漂亮,哪个不比她风情万种娇柔可怜?好好的男人做什么和尚?过去一年真是蠢极了。
有钱就能买到快乐,千真万确,无须质疑。
那天朗华搓了通宵的麻将,睡到下午才醒,起床不久便接到从歌乐山打来的电话。
他一直逃避面对温琰,想她来电无非要求离开,以及咒骂和质问,朗华厌烦听这些,不想搭理。
可佣人却道:“小姐说她想你了。”
朗华拧起眉头皮笑肉不笑地琢磨半晌:“她亲口说的?”
“对,还提到结婚的事。”
耍什么花样?
佣人问:“您今天回来吗?”
朗华稍许思忖:“不,我还有事,得空再说。”
他确实有事,一早约了孟小姐看话剧,孟小姐的餐厅开业不久,他常带朋友过去捧场,不过几次便混熟了。
入夜,朗华准时接孟老板去国泰大戏院,最好的位置最好的座儿,看到大半,发现自己头昏脑涨,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台上已经演完第三幕了,究竟是什么剧情他也全无兴趣。
心烦意乱,不断低头看手表。
孟小姐有些不满,却笑问:“怎么,谢先生后面还有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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