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回 秦可卿死封龙禁尉 王熙凤协理宁国府(3/4)
这日子可是怎么也算不过来了!
可见贾琏与多姑娘的故事也是来自《风月宝鉴》,后来编辑充入《石头记》中的,因此文风上俗艳泼辣,时间上自相矛盾。
而这些时间上的黑洞也给可卿之死制造了更多的扑朔迷离,为红学家制造了更多的想象空间。
读红研红,亦如风月宝鉴,从来都是有两面的啊!
凤姐与可卿的闺蜜情
(一)
秦可卿托梦凤姐,盛赞她是“脂粉队里的英雄”。这是对凤姐最高也最中肯的评价;而凤姐也的确没有辜负秦可卿的推崇,紧接着就隆重上演了一出“协理宁国府”的好戏,真正担起脂粉英雄的美誉。正如书末赞评:“金紫万千谁治国?裙钗一二可齐家。”
秦可卿,堪谓是王熙凤的闺中知己!
关于凤姐与可卿的闺密情,书中着墨颇多。第七回《宴宁府宝玉会秦钟》中,平儿打点送秦钟的礼物,“知道凤姐与秦氏厚密,虽是小后生家,亦不可太俭,遂自作主意,拿了一匹尺头,两个状元及第的小金锞子,交付与来人送过去。凤姐犹笑说太简薄等语。”
这里“尺头”是布料的意思,“状元及第的小金锞子”指小金锭,和市面流通的金锭不同,讲究工艺和刻着吉祥话儿,表现出财富与身份以及美好祝福,在清代时是馈赠亲友的最佳礼品,重量与形状不等,但大多一两左右。秦钟是读书上学的小孩子,所以平儿做主,送了一匹衣料,两个写着“状元及第”祝福语的金锞子,这礼物送得相当体面。而凤姐仍然笑说“简薄”,可见与可卿情厚。
这也难怪,凤姐是荣国府的内当家,尤氏、秦可卿是宁国府的内当家,地位相当,两府里走动平常,来往颇多,免不了时常聚在一起商议些祭祀礼仪诸事。比如贾敬生日,贾琏、贾蔷要先来看座次,与贾珍、贾蓉的交往必然很多,所以珍琏两兄弟交情甚厚,无话不谈;凤姐与尤氏婆媳也是一样,尤其凤姐又是贾母的喉舌,往来两府的机会更多,关系自然亲密。
但是尤氏身为续弦,出身卑微,地位远远不及凤姐,年龄又偏大;可卿虽然也出身贫寒,却是贾蓉明媒正娶的原配嫡妻,正经主子,又与凤姐年龄相仿,所以情份不同。
而且凤姐虽然能干,却自幼娇生惯养,未谙世事;秦可卿出身虽低,却饱经世故,冷眼旁观,颇有忧患意识。这从她魂托凤姐一回中就可以看出。
可卿的见识,连批书人也为之感服,叹息“安富尊荣坐享人”不能想得到。可卿能在死后魂托家事,那在生前的日常交往中,必也常有过人见解,凤姐自是佩服的,这也就不难理解二人的亲厚之情了。
马瑞芳老师曾提出,凤姐和宝玉做客宁国府,出门时听见焦大醉骂“爬灰的爬灰”,宝玉不解,凤姐连哄带吓不许他多问,其实正是因为深知醉语真情的;也正因为知道贾珍与秦可卿的私情,当十一回探病时,才会故意支开贾蓉与宝玉,“劝解了秦氏一番,又低低的说了许多衷肠话儿”。这番衷肠话儿的内容想必是半明半昧,含而不露,虽然知情却不能说破,唯有绕着弯儿说话,无非是劝病人放宽心罢了。
也正因此,可卿才会叹息“任凭神仙也罢,治得病治不得命。”此时,两人心照不宣,其实都明白这个死结是解不开的,凤姐的劝慰也只是尽人事,可卿的支撑也只是挨日子而已。
不过,凤姐虽以可卿为知己,但是对于可卿与贾珍的不伦之恋却必不以为然,这从她治死贾瑞的行为就可以看得出来,对于私情苟合有多么厌恶。
当可卿的死讯终于传来,凤姐并未伤心大哭,却是吃了一惊,“吓了一身冷汗,出了一回神。”
此时的凤姐在想些什么呢?以她的聪明才智,不难猜到可卿含耻自尽的真相,却不知该如何自处,遂要出神思索一回,而后才忙忙穿衣,来王夫人处见机行事。
之后,尤氏托病撂挑子,存心给贾珍难堪;宝玉向贾珍推荐凤姐。明面上说,“那凤姐素日最喜揽事办,好卖弄才干,虽然当家妥当,也因未办过婚丧大事,恐人还不伏,巴不得遇见这事。”但是在凤姐的真心里,也未尝不是想为好友办好身后大事,酬谢知己之情。
可卿托梦时说:“婶婶好睡!我今儿回去,你也不送我一程。”
至此,凤姐是好好地送了她一程了!
(二)
第五回中《贾宝玉梦游太虚境》,原是警幻仙子存大用意,发慈悲心,希望“以情欲声色等事警其痴顽”。不料宝玉误堕迷津,被夜叉海鬼拖入红尘,完全辜负了警幻的一番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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