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1/2)
“是那种茫然、无助、恐惧和找不到原因的难过,把他逼成了现在的样子。他不是故意的。”
付宜收紧五指,长叹一口气,看进了杨司乐的眼睛,在嘈杂的奶茶店里对他笑:“洋洋,不知道你有没有了解过这方面,健忘症就是这样的。年年一直在对抗它,比你看到的、以为的还要更拼命。”
第20章蹭脸脸
杨司乐站在陌生的小区里,陌生的建筑下,抬头看。
看施年家的窗户,看施年家的阳台上晾着的T恤和长裤,看施年常住的地方,看施年提心吊胆的日常可能是什么样。
他一边想象那扇窗背后的光景,一边在脑海里搜寻与施年重逢后的记忆——自己讲过什么重话,做过什么伤害他的事,曲解了他的哪些行为。
他骂了施年好几次“有病”。
他对施年说“你也一样”。
他把施年的脸揍到见不得人。
施年鼓起勇气主动来找他询问真相,他却自以为是地当成了恶意挑衅,不留情面地讽刺他:“别把回家的路忘了。”
他得承认,他其实打心眼里瞧不起施年的“长大”,停止不了怪罪他、看轻他。
他误会了所有事,包括施年亏欠他一段不该错失的情谊。
杨司乐在奶茶店里挨了回忆一记耳光,愧疚难当之下,再三请求付宜不要把真相透露给施年。
施年一旦把他和“洋洋哥哥”对上号,无非是重温一遍三年前的茫然与恐惧,说不定还得加上崭新的尴尬和生疏,百害而无一利。
他们必须重新认识一次,放下对彼此的成见,慢慢修正关系轨迹。
午后一直悄无声息的阳台突然起了动静,晾衣架上的T恤被取下来一件,呆立在树下的杨司乐顿时来了精神,死死地盯着窗户不放。
然而他枯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等到别的变化。
正当他脑补年年吃东西不小心把油溅到了身上,不得不换一件干净衣服的时候,前方的单元门就被一只肤色白皙的手给推开了。
施年穿着那件胸口印着大写英文字母的黑色T恤,背着大提琴走出了大楼。他埋头打字,好像是在和谁聊天,嘴角带着隐隐约约的笑意。
杨司乐按照付宜给的新地址一路找过来,只是出于一种排解内疚的迫切,并没有和施年碰面的打算。他还记得年年说过不想再看见他,他总不能毫无理由地食言。
所以他的第一反应是转身逃跑。
不过,他的确不知道施年今天的这个时候要出门,所以眼下应该勉强能算是巧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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