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2/2)
完成遗书后,顾长安才想起应该算算自己的“所有财产”究竟有多少,算出来发觉连给孤儿院每个孩子都买一件新玩具都不够,不禁感慨自己的贫穷。
谢廖沙在主屏边沉默伫立了良久,他已经没有亲人了,也从来没有过什么朋友,写遗书,要交给谁?
而且,尽管他也算是取得过一些成就,在战场上不要命地战斗过,可他从没有经历过值当开怀大笑的时刻,也没有经历过值当悲伤痛哭的时刻。
他这二十年人生,就像类地球一样贫瘠无趣。
除了他刚刚发觉的,对顾长安的爱。
谢廖沙打开人工智能,用自己民族的语言写到:我牺牲后,请转告顾长安大校,我祝愿他平安。
这不是遗书,更像是一个没有祈祷对象的许愿。
作为提议者,张伯伦显然下笔前就在心中打好了腹稿,他首先写下了一段虔诚的祷词,随后仔细安排了自己名下也不算多的财产,并对弟弟做了简短的安慰。
接着,他向父母生前几位重要朋友致以最后的敬意,并惭愧地拜托他们,希望他们对自己的幼弟稍作照拂。
在遗书末尾,张伯伦写下了一小段慷慨优雅的告别词。
这是一封随时可以出版的遗书,它安排的很详尽,却并不包涵太多的个人感情。
唐上校一直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
顾长安注意到,走到唐的身边,无声地递了一个询问的眼神。
唐上校轻松地笑了起来,他像是撒娇一般问顾长安:“大校,我不想写遗书,我可以写一本《唐·塞万提斯回忆录》或者《唐·塞万提斯上校的个人传记》吗?”
“当然可以,”顾长安察觉出唐上校的情绪并不如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好,于是顺着他,“只是,时间大概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