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1/1)
卢状脸色有些发白,额头还淌着汗,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不,不是刚刚有人来说我娘病了,我我得回去瞧瞧。”
谭振兴翻白眼,“你娘病了?”
卢状点头,“嗯。”
“病了不请大夫请你回去干什么?你比大夫还厉害?”谭振兴沉声,“莫不是想偷懒?给我滚回书房去!”
卢状:“”
也不瞧瞧谭振兴是什么人,就卢状这种小把戏哪儿逃得过他的眼睛,谭振兴冷哼道,“就这种拙劣的借口还敢拿来骗人,自己给我滚回去趴着!”
卢状:“”
谭振兴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待卢状搬了长凳趴上去,他并不像往常举起木棍就揍人,而是将卢老头叫到跟前,如实转述了遍卢状偷懒找的借口,百行孝为先,自己不用功读书,竟盼着亲娘生病自己躲会清闲,谭振兴对卢老头说,“劳烦卢叔去卢家将他爹娘请来,我有话要说。”
卢老头以为谭振兴要将卢状逐出师门,急得团团转,旁边看热闹的谭振业小声说,“别担心,大哥是想教他做人的道理而已,卢叔,去吧。”
卢老头仍是不安,急急忙请来儿媳,儿媳妇性格泼辣,听说长子诅咒她生病,出门嘴巴就没合拢过,骂骂咧咧不停,直至进了谭家才止了声,谭家是书香门第,自己再气也不能不懂分寸,谭老爷还是官身,如果不高兴将自己关进衙门吃劳烦就得不偿失了。
越想越觉得害怕,等到了谭振兴跟前,张氏没有半点往日的嚣张,脸上硬挤着笑,给谭振兴他们见礼,谭振兴瞧不起张氏的尖酸刻薄,却也给面子没有甩冷脸,绷着脸不悦道,“卢状说你病了?”
“我好好的哪儿来的病?”自从卢状搬进谭家,别提她多高兴了,顿顿能多吃半碗饭,没瞧见她脸上的肉长多啊,张氏看向长凳上趴着的儿子,生气道,“大郎,我何时病了啊?”
卢状面如死灰,咬着唇不搭腔,生平认识的人无数,就没见过像谭振兴如此难缠的,心知自己难逃挨打的命运,索性装死不吭声,只听谭振兴怒然拍桌,“瞧瞧,你亲娘问你话呢,摆着臭脸给谁看呢?”
张氏也觉得儿子不懂事,有帝师后人教授自己功课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街坊邻里多少人嫉妒得眼红啊,卢状竟不懂珍惜,半点没有学生的样子,张氏气得不行,嘴上还不得不维护他,“都是我没有教好,让大公子看了笑话。”
谭振兴眯起眼,叹气道,“子不教父之过,你生养他极为不易,哪能怪到你头上,卢状这孩子啊”顿了顿,道,“还得好好教啊。”
言语间充满了为人师的无奈,张氏愈发汗颜。
殊不知谭振兴心里乐开了花,他本来就是要去卢家找张氏的,结果卢状不争气自己将张氏招来了,谭振兴也不拐弯抹角,直道,“我若有空必日日守着他悉心教导,可我明天就得进翰林,哪有功夫盯着他啊”
张氏不懂谭振兴的意思,视线扫过屋里其他几位公子,落到谭振业身上时,脊背骤然生寒,那句拜托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那该如何是好啊?”
“你看这样如何”办法谭振兴早就想到了,他白天不在家,就让张氏过来守着卢状读书,儿子是张氏的,盼望他成才就严厉些,反之随张氏怎么做,他将后果说得极其严重,张氏不敢答应,害怕自己纵容卢状害了他,谭振兴宽她心,“你白日守着他读书就行,傍晚我就回来,他要没完成功课,我自会收拾他。”
长凳上的卢状已经不太想听他们说了什么,昏昏欲睡时,只听啪的声,有什么东西落到自己屁股上,反应过来的他睁开眼,仰头看是张氏,卢状气急败坏,“娘,你干什么呢?”
“我”张氏支支吾吾,见桌边的谭振兴鼓励她,“母亲教训儿子天经地义,你要记住,慈母多败儿,你越是纵容他,他就越难有出息,再打。”
然后,张氏的棍子又落了下去,说实话,她虽常与人吵架,但真正动手的次数却屈指可数,猛地要她打人,心里不害怕是假的,可想到谭振兴那番话,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既心疼又无比狠心地说,“大郎啊,娘都是为了你好,你现在埋怨娘不要紧,以后会懂娘的苦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