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1)
俞嘉木额角突突直跳,现在要怎么办?对此他毫无经验,他从没遭遇过这样尴尬的局面。
找茬的壮汉半途见不小心波及到了别人,气也撒了,总体算是满意,他不想惹一身祸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冷哼一声撑着场子,丢下满地的狼藉供死骗子糟心,自己拍拍屁股走人。
俞嘉木额角突突直跳,对于这种情况他毫无经验,他在天界根本不会有这种弄脏衣服的小纠纷,他从没遭遇过这样无比尴尬的局面。
所以现在的状况要怎么解决?
给他换件新大衣?弄掉豆浆汁?还是赔钱?前两个选项,他只要稍稍抬抬手,略施法术就能解决,可是有管理条例横亘在中间,但是第三个他更是千千万万个理由叫嚣着不乐意——
他摆摊儿的半个月里,卖出去的姻缘绳十个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账户存款仍然光荣保持着入不敷出。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他都能准确地判断,他赔不起。他否定了最后一个选项,打起另外两个的主意。
虽说有管理条例,但规矩是死的,他是活的,只要不被别人看到不就结了。
“我帮你洗干净,很快,你等我五分钟。”
离这里最近的商场,往返只要五分钟,只要一个封闭空间没人就能快速解决。他说着话拉开羽绒服的拉链,想着要和年轻男人交换。
对方却没动,他抬头看过去,发现年轻男人盯着他看,对方身上那股子冷气把周遭的空气冰封起来,嘴角的弧度渐渐泯灭。
俞嘉木扯着脱了一半的羽绒服,在艳阳高照的天被年轻男人的一个眼神冻得狠狠打了个寒颤。
“不用。”他的声音低沉,没什么特别的起伏和温度。
这也未免太好说话了?
他不由得在心里给年轻男人和来找茬的壮汉做起了比较,简单粗暴地判断眼前这位是个脸美心善的老好人。
俞嘉木神游片刻,没接上话,对方的视线在散落满地的姻缘绳上掠过,抬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他没太看懂那里面含着的微妙情绪,没等他再说话对方抬脚异常小心地绕过了地上的那堆东西,避之不及的态度像是在他脚边的是满地“垃圾”。
“……”
俞嘉木可以确定,刚才的那个眼神里的微妙情绪是毫无收敛的嫌恶。
残酷的现实只用了一秒就推翻了他先前的判断,老好人设定崩塌,心塞的程度更上一层楼。
他根本没有骗人,无端背锅,被人砸了摊儿搞出一堆烂摊子,最后受了两头的气,有理也说不清。
姻缘绳是他一根一根搓出来的,经过他的手自然可以影响姻缘,但这种影响并不是固定的,因人而异,有的人戴上之后可以将姻缘倒计时缩短一年,也有少的一周两周或者是几天。砸场的那位沉不住气,离倒计时结束仅仅剩下两天,不去反思自己,反倒跑这里来骂他封建迷信死骗子,让他背锅。
嗓门和阵仗那么大,后来的那位再不济也听到个尾巴,看那嫌恶的眼神显然也把他当死骗子了,八成以为他还要骗人。
俞嘉木越想越气,好事不来,坏事倒是一筐接着一箩筐,他喝了一肚子的气,气饱了,饭也不想吃。
摊子被毁,他也没什么多余的心情,旁边摊子的贴膜小哥帮着他收拾了一下残局,他今天早早就收了摊儿。
回到家,他把背包扔在门口,脱了羽绒服整个人瘫在了床上。楼上传来“咯吱咯吱”椅子晃动的声音,这声音异常磨人,像是根锈住的弦在他神经上来回撕拉,接着是熊孩子在地上疯跑的声音,“咚咚咚”踩在他的脑门上。这儿的房子墙壁薄,隔音效果极差,昨天晚上楼上看的是猫和老鼠,前天是海绵宝宝……
他倒是挺想抗议,但他一个人的声音太微弱了,拼不过楼上的一家五口,生存环境每况愈下,神经都快衰弱了。
想搬走。
在江州租一个房子不是难事,各类房源,准能找到个合心意的,价格与其他城市相比也不算高,但是所有的问题最后还是要指向唯一的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