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1/1)
霍宴一拳把晁远逼到靠墙两指横压在了她喉间,霍宴是真的很会找下手地方,那地方被稍稍一按,都不用多大力气晁远就喘不上气来了,霍宴的脸上也终于变成了她十分熟悉的那种阴鹜表情,晁远掰着霍宴的手使劲想挣脱,突然门被推开,“哟哟哟,干嘛呢?病了不好好歇着还干起架来了?”
是钟楹抓药回来了,霍宴松开了手,钟楹也没问她们打架的事,径自给她们熬药去了。
钟楹的身影消失在门帘后面,晁远双手挡在身前,霍宴看着她冷声道,“收起你那些龌龊念头。”
“这是书院啊,谢山长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哪敢有什么龌龊念头,真没有。”
霍宴没再动手,晁远松了口气,突觉自己发现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晁远以己度人,觉得霍宴怎么看也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那种女人,霍宴心血来潮想在书院里找点乐子,卫章可能就是她看上的猎物,她向霍宴保证道,“你放心,霍少,这事肯定就你知我知天知地知,我嘴多紧呢,你看你的身份我一个人都没说过吧,就我姨,你见过的,安阳县县丞,我都没告诉她。”
霍宴心说你知道个屁,但眼下这嗓音她本来就不想多开口,也懒得再多说什么,只是躺回竹榻一合上眼,脑海中就全是先前卫章满眼紧张望着自己的模样。
霍宴睁眼合眼无数次,终于又坐起了身来,低声自语,“还真是和你本人一样烦人,赶都赶不走。”接下来两天卫章没再给霍宴送过饭,如钟楹所说,霍宴到底年轻,身体底子在那里,抓回来的药喝了三帖,休息好了第二天就明显松快了许多,如平日照常上课、用饭,几天后已然大好。
倒是晁远拖久了几日还未完全恢复,没等她全好,女学生那边开始歇课,卫章一开始听叶晗说的时候还觉得十分奇怪,叶晗再一解释,才知道她们临时歇课却是因为最近的天气。
旱涝蝗三大灾,安阳县史上没发生过大旱、蝗灾,但是河涝之灾,却时有发生。
今年的雨季格外长,京华运河水位漫涨,安阳县和附近的黎平、昌平数县都属于运河沿途的易涝点,眼见雨季未结束,运河水位已经超过了前几年的峰值,县丞忙着防汛防涝,每日派人定点守涨,监测水位,加固堤防,危险的洼地低田地段还要疏散附近农户,县衙里人手不够,书院里的女学生都被拉去帮忙了。
按谢光的一贯风格,这肯定也是要和操行评定挂钩的。
又是操行评定,卫章想起来夏初他偷偷帮霍宴摘桃,就是因为霍宴总不把谢山长这些评定放在眼里。但这次,卫章却觉得霍宴会去,与操行评定无关,只是她会去做。
在卫章心里,霍宴确实并非什么良善之辈,但在大事上也绝不是不分轻重缓急是非对错的人,她不去摘桃不去写春联发福字,但一定不会不去防涝。
这天傍晚,陆续有几个女学生回到书院。运河守涨是轮班进行的,她们分散在不同的渡口河段,负责的时段也不相同,这是正好换班下来回书院休息的几个人,一回来就直奔食堂去了。
因为女学生歇课防涝的关系,有时候她们换防回来的时间不在饭点,书院食堂最近基本一直都开着,随时留着饭菜温在炉灶内。
今日这个点倒正好是饭点,男学生们还是照常在上课,卫章和唐玥谢云瓷几人上完傍晚的小课,也刚在食堂坐下,隔着屏风听见刚回来那几个女学生讨论山下的事。吃到一半,卫章扒饭的动作顿了一顿,食堂里比平时少了很多用饭的人,安静的环境下屏风那边的声音直接传入了耳中。
“话说霍宴难道也下山去防涝了吗?我这两天都没见到过她。”
“去了啊,她在金蟾河谷那段,再过去就是黎平县了,离得远所以不回书院换防下来就近安置了。”
“我还以为霍宴不会去呢,毕竟她从来不把操行评定放在眼里。”
“金蟾河谷?就是那段…怎么说的来着…安阳十涝,九涝在金蟾。”
“是了,那一带是片洼地,地势很低,偏偏淤地土肥,农户还不少,霍宴和顾允书都在金蟾河谷,能者多劳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