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2)
都是靠人品的事情,一次和永久的区别。
藤茅感觉心里的天平在倾斜,颤抖问:“你究竟……是什么人?”
少年静静看她,最后道:“我叫方征,其他的,你不用知道。”
方征虽然看向她,眼睛却投向虚空,望向从前的岁月。
他喜欢北京的秋天,养父会带他去看地坛的黄叶。
也喜欢春天,有玉渊潭的樱花。
他喜欢去武馆的课,老师傅说他是个好苗子。他倒是不在乎那些,但能让他挥洒力量,逃离枯燥的课本,他很喜欢……
一年四季其实都喜欢,湖光中的白塔影,荷塘边的铜像……
那是十二岁之前的事情。
十二岁是个分界点,那一年的记忆,一开始是白色的。
白色的书页,白色的论文集,堆至天花板高度的数量,被成捆成框地藏起来,已算是小有力气的他,吃力地把那些东xī • zàng进地板下面。
但地板下面空间还是不够,还没藏完,查抄的红卫兵就上门了。那些白色的书页和论文,全都被撕碎、烧毁、收缴和丢弃。
父亲也是白色的,一.夜白头。
然后记忆变成了红色。
墙上涂红的大字报,贴满了他的家门和过道,贴满了父亲就任教职的宣传栏,贴上了年轻学生的臂膀。那段时间父亲也变成了红色的,身上总有血和伤痕。
最后记忆变成了黑色。
腥臭的牛马棚是黑色的,从栅栏里伸出的一双枯瘦的手也是肮脏黑色的。
方征的心也变成了黑色的。
——我什么都可以为您做,方征跪在栅栏外磕头,无论多么肮脏、多么血腥、多么黑暗的事,为了与您相依为命地活下去,我都可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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