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1/1)
曹主簿哪儿会放过这个机会,饿虎扑食般涎着脸压在他身上,仿佛是把高天上的一团明月抱在怀里,曹主簿心头火热、面露癫狂之色,在江梦枕柔顺馨香的头发上猛嗅乱吻,口中来回道:“你好香...可算让我抓住了!”
“来人!”江梦枕几乎要被他身上的酒臭气熏得晕过去,曹主簿的手在他身上乱摸,江梦枕用尽全力推搡着那张油腻的脸,顾不得脸面地嘶声大喊:“快来人啊——救命!”
“将军,不好了!”
曹主簿的亲信不管不顾地闯了进来,曹主簿的手这时已伸进了江梦枕的衣服里,他粗声粗气地骂道:“滚蛋!本将军好得不能再好了,你给我滚出去,无论有什么事儿都等我受享了这个尤物再说!”
“命都要没了,将军还顾着风流快活!”亲信急急道:“前头传来消息,义军败了!红巾军被困在三十里外的山谷中,八成要全军覆没了!”
“什么!”曹主簿的酒瞬间吓醒了大半,他抓着江梦枕一双不断挣动的皓腕,慌乱地问:“那我们怎么办?后军的这些人哪儿够蛮人杀的!”
“跑吧!先保命要紧!”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一群ru臭未干的小子,还妄想青史留名、重振朝纲,我呸!”他站起来急往外走,江梦枕趁机想要挣开他的钳制,哪知道曹主簿色胆包天,竟直接扯下营帐的帘幕将他一裹、抱起来往马上一扔,“本将军总得赚些什么,要不然这一趟真tā • mā • de亏大了!”
江梦枕的嗓子都要喊哑,颠簸的马背几乎令他把五脏六腑全吐出来,一切急转直下,他乍然被掳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唯有从贴身衣物的隐秘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瓶攥在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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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军追击状似溃逃的红巾军进到一处山谷,忽而满天落下滚木雷石,山上一片喊杀声,青羽军早就埋伏在此,蛮军这才知道中计,混乱间后军改为前军向谷外撤退,却见玄甲军浩荡而来堵住了谷口,齐鹤唳一骑当先、张弓搭箭连珠般发了三箭,全中蛮军大将心口,将此人射杀于马上!
蛮军中了埋伏又失了主帅,军心立时溃散,士兵四散奔逃、互相践踏,很快被义军剿灭殆尽,这场大胜让义军夺回了京城的控制权,在众人兴高采烈地准备庆功时,却见后军中一片狼籍,哪有什么庆功的飨宴,只有各自逃命的散兵和江梦枕空荡染血的营帐。
第88章患难真情
自古玉颜为身累,世人艳羡别人出众的容色,却不知美人的一生很难过得顺遂,环绕他们的除了爱慕与夸赞更有觊觎和嫉妒,他们要承受的恶意往往比好意更多。三年前,江梦枕因为肖华的嫉妒险些丧命,三年后曹士簿的觊觎又令他蒙羞受辱,齐鹤唳看见营帐里江梦枕被撕成碎布的外袍,听见碧烟声泪俱下地说公子被曹将军强行掳走、不知去向,好像有人贴着齐鹤唳的耳朵敲响了一座大钟,他脑袋里“嗡”地一声,脚下失根猛地往前一蹿,张嘴就呕出了一大口浓血!
齐鹤唳眼前一阵发黑,耳边有人不停地说着什么,他却已经听不见,只憋着一口气攀着缰绳又坐上马背,用崩溃前最后留存的一丝理智找到地上的马蹄印记,提着枪追出了军寨。北风扑面如霜刃寒刀,他在深夜骑马疾行来看江梦枕时也是这样的冷,可那时他的心里是火热的、一点也不觉得寒冷,但此时此刻他的牙关发颤,寒风灌进嘴里仿佛能听见内里空荡的回声,五脏六腑似乎被人掏空了,只有不停绞痛的心口让他还有一丝活着的感觉。
一路越跑越偏僻,鹅毛大雪毫无预兆地洒落下来,齐鹤唳心里更是焦急,生怕地上的蹄印很快会被大雪覆盖,他拼命打着马往前追,恍惚间想起他与江梦枕之间的许多旧事都发生在下雪的日子里,他害怕他们的故事也会结束在风雪中。齐鹤唳的长/枪与铠甲上还沾着蛮兵的血,斜谷之战他射杀蛮将、成了天下人的英雄,可齐鹤唳起兵上阵从来都不是为了权势名声、也不是为了百姓众生,如果能够选择,他只愿守在江梦枕身边、护他无虞,金玉般的江梦枕合该被人妥帖地珍藏起来,齐鹤唳本以为这一次他终于有能力守护江梦枕,可为什么他拼尽了全力,却还是无法保全他?
曹士簿的亲信听见身后渐近的马蹄声,回头一看忙叫道:“不好了,后面有人追上来了!”
曹士簿呼哧带喘、冷汗直流,“是谁,是蛮人吗!”
“似乎不是蛮兵,黑甲银枪、大红的披风......是、是齐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