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1/2)
“信上言伤儿在他手上,让我独自到他指定的地点,不能告知,也不能带旁人,我又惊又怒。但心系伤儿安危,只好独自来到信上指定的地点。可我到时,却并未见到伤儿,几经寻觅发现墙皮上刻了下一处地点。”
“我就这样兜兜转转,八日里往返数十个地点,而此处便是最后一处。”
罗锦年摩挲着下巴,收回乌竺剑,退后两步与杜老爷相对而立,“我也是被人引来此处,老丈也当知晓你不是我的对手,我若真是真凶,为何还要留在此处。我如果想走,老丈自是拦不住我。”
“眼下最重要的是确认这具尸体到底是不是真的杜少伤,世间会易容术的人虽然稀少,但也不是没有,令郎仍有存活的可能。”罗锦年心中默默补充,他就认识一个易容术冠绝天下的奇女子。
杜老爷有话没说,比如送信人绑走杜少伤,还递信给杜老爷目的到底为何。若只是与杜少伤有仇,那大可直接将他打杀,抛尸荒野,何必大费周折。
因此他必定有所求,而求的是什么,杜老爷可没说。但罗锦年也能理解,毕竟对杜老爷来说眼下还不能完全信任自己,自然做不到推心置腹。
还有一点,杜家于此地世代经营,是一等一的地头蛇,为何杜老爷会对送信人言听计从?就算送信人以杜少伤性命相要挟,杜老爷明面上只能听从,背地里为何不使些手段?
要么是杜老爷清楚送信人身份,是能够轻而易举覆灭杜府的庞大势力,要么就是杜老爷或者说杜少伤有把柄被人拿住。还是一经暴露就祸及全族的要命把柄,只有这样方能解释杜老爷为何不敢声张。
杜老爷眼睛一亮,似是想到了自家儿子还活着的可能,向漫天神佛虔诚的乞求,乞求渺茫的可能。他半蹲下,缓缓褪下尸体长靴,由于尸体已经僵直,这步进行的格外艰难。
褪下长靴,杜老爷凝神往右脚拇指看去,一颗红豆大小的黑痣赫然在目,他脸色肉眼可见的灰败,全身的气力瞬间被抽空,颓然瘫倒在地,整个像苍老了十岁。
眼珠混浊,犹如死去多时的鱼,嘴唇木然开合,喃喃道:“伤儿。”
给予希望,再将希望夺走,这对一个父亲而言是最残酷的刑罚。
人在极度悲痛时,会忘记哭泣,忘记言语。
哭喊是情绪的发泄,而锥心之痛无法排遣,它能将人由心到身,由里及外彻底摧毁。
是无声的呐喊。
罗锦年也静默无言,从杜老爷表现已经能看出一切,死去的是杜少伤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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