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我早已经弯成了蚊香(2/2)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谢斯言的脑袋伸进来说:“对不起,陆总,我敲门了,不过听到声音,你没事吧?”
陆立申捂着鼻子站定,从容地转过身,“没事,你有事吗?”嘴被捂着,声音有点闷。
“你怎么流鼻血了?”谢斯言没管他闯了老板的办公室,下意识地以为陆立申是刚撞了鼻子,瞟到桌上的纸巾盒,立即扯了一大把朝他的鼻子捂过去,“是刚刚被撞了?怎么这么不小心,鼻子是很脆弱的,我有个高中同学就是不小心撞了一下,结果鼻梁骨都撞断了,后来还花了好几万去整形,你看你的鼻子这么挺,撞塌了就难看了!怎么样,还流吗?”
谢斯言终于成功地在陆立申面前开启了一次老妈子话唠模式,可是他把纸巾盒里的纸都快扯光了,陆立申的鼻血还没有止住。他抬起陆立申的下巴,继续唠叨,“你不要低头,血往低处流,知道不知道!你以前没流过鼻血吗?你老看我干什么!”
陆立申终于认命了,他像一尊经过千万年的人形化石,一动不动地任谢斯言给他塞鼻子,谢斯言的手有点热,碰到他的皮肤烫得厉害,他感觉能让谢斯言一直这么贴着他,血流干他也愿意。
“不行,陆总,我带你上医院吧!你这血怎么也止不住!”谢斯言着急了,虽然鼻血没像水龙头一样流得哗哗的,但也挺吓人,他真怕陆立申又多了个什么毛病。
陆立申突然又把头低下来,抓住他的手说:“不用了,你出去吧,看不见你就不流了。”
谢斯言浑身过电似的一抖,心想他已经从皮没画好进化成有毒物质了吗?看到他居然会流鼻血!他不放心地问,“你确定我出去就不流了?”
陆立申点头。
“那你先这样别动!不要低头,也不要仰着我走了!”谢斯言用力抽出被陆立申紧紧握着的手,往后退着走,退出门后又回来加了一句,“要是还止不住一定要去看医生!”
陆立申保持着动作没动,谢斯言出去还是不放心地跑到总裁的助理室,告诉陆总的助理,让她是给陆总买药。
然而等助理拿着药去陆立申办公室时,陆立申已经泰然自若地坐在位置上,完全看不出来他有失血过多过。
谢斯言却对着电脑又冷不防地打了个喷嚏,突然想起来他刚才是去代表部门向陆总感谢送餐的,结果他全给忘了。
要不要再去一次?那陆总是不是又要再流次鼻血?为什么他的重拾友谊之路这么艰辛!
谢斯言感觉浑身的血液都滞住了,连寒毛都在陆立申的动作下僵直,他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陆立申剥他衣服的手上,直到他衬衣的扣子都被陆立申解开,然后解扣子的那只手钻进了衣服背后,轻轻地抚过他的胸前,兀地触到突起的一点,他终于大出了一口气。
“陆立申——”
谢斯言从沙发上直起来,背后立即传来脚步声,然后是陆立申的问话声。
“言言,你叫我?”
谢斯言瞟了眼他自己,他的衬衣早换了,身上是陆立申的居家服,扣子好好的扣着,他不禁双手捂着脸,把头埋时膝盖,对陆立申回,“没有,我只是,只是,是做了个梦。”
此时此刻,谢斯言他完全不敢面对陆立申,陆立申明明当他是唯一朋友,他居然做了这种梦,一定是他被网上的基佬文化毒害了,他一定要跟那些天天灌输他这种文化的基友绝交,他要重回清新脱俗的‘欧尼糖’游戏!重要的是他现在要用什么表情抬头看陆立申?
“做恶梦了吗?别怕,梦都是假的。”
谢斯言感觉有一只手轻轻地拍在他头顶,他微微地露出一只眼看到陆立申蹲在他面前,脑子里猛地想起很多年前的夏天,那一年他爷爷过世,一家人都忙得顾不上他,于是把他交给了陆立申。那时他牵着狗,站在他家的门口不敢进去,他问陆立申“爷爷呢?他们要带爷爷去哪儿?”
他忘了陆立申当时是怎么回答他的,但是他记得,那个阳光充裕的上午,陆立申也是这样拍着他的头,仿佛拍走了他所有的慌张害怕。
“陆哥哥?”谢斯言不自觉地抬起头,轻喃了一声,陆立申倏然眉眼都弯起来,伸手抱住了谢斯言抬起来的脖子,“嗯,我在,一直都在。”
然而,一瞬间的恍惚过后,谢斯言的意识回流,想起他做的梦,而陆立申还是抱着他的姿势,他倏地又浑身僵住,感觉他也被陆立申的毛病传染了,说话也开始词不达意。
“陆总,我,我脖子痛,你松手!”
“怎么了?扭到了?着凉了?”陆立申是松开了谢斯言,手却没有离开他的脖子,移到他脑后轻轻地按捏,嘴里还再次强调了一遍,“不要叫陆总,刚刚你叫陆哥哥了。”
“我叫了?”谢斯言对陆立申的话表示怀疑,他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叫了,更加不清楚为什么陆立申对‘陆哥哥’这称呼这么执着。
“算了,陆哥就陆哥,或者你可以叫我的名字。”
陆立申始终没有放开谢斯言的脖子,还越靠越近,头几乎抵在了谢斯言的额头上,说话时的热气撩过谢斯言的脸颊。谢斯言的脑子仿佛都在发烫,终于再也忍不下去,掀开陆立申的手,直起身,尴尬了一会儿才总算正常过来。
“你别逗我了,叫你名字我会被奶奶揍的!”谢斯言正色地回答,小时候他有段时间跟着大人喊陆立申‘立申’,甚至喊‘小陆’,结果被熊揍了一顿。
“嗯,吃饭了。”陆立申翻书一样地翻了表情,蓦地站起来,不由分说地绕开沙发往餐厅走过去,留下一脸‘你又怎么了’的谢斯言。
陆立申很想转身回去告诉谢斯言,他是真的有病,几年前还在看心理医生,可是就在刚刚他发现他完全地突破了他的心理障碍,看到谢斯言慌张害怕的样子,甚至是谢斯言害羞的样子,仿佛他身体某个枷锁解开了,他想把谢斯言欺负得更狠。或许他这是另外一种心理问题,他是不是应该抽个时间再去见见医生?
“言言,过来。”陆立申走到餐厅,谢斯言依然没有动,于是回头叫了一声,只是他这一声在谢斯言听来,像是某个喊不肯离开电视的熊孩子吃饭的家长。
谢斯言狠狠地抹了一把脸,催眠自己:别怕,你宇宙第一直!
谢斯言刚说完自己宇宙第一直,可是到了桌边他就又开始浮想,因为那一桌可以称作豪华的家常菜,实在是令他忍不住对陆立申两眼放光,满脑子都是如果和陆立申住一起,真是太他妈幸福了!每天都有人给他做饭,还全是他喜欢的菜!
“陆哥,我可以不客气吗?”谢斯言直接地问,陆立申被他问得扬了下嘴角回:“当然,都是做给你的!”
谢斯言觉得今天晚上错过了和芳居他也一点不亏,陆总裁亲自下厨,绝对他是史无前历第一位,而作为一个不愿承认,但是事实如此的饭桶,谢斯言干掉了满满一桌的菜,满足地躺在椅子上,胡言乱语地说:“陆哥,要是我是女人,嫁给你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