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1/1)
所以哪怕知道自己楼里的人正在牢狱中受苦,可是为了能够有将他们救出来的万全之策,为了还不知被困于何处的穆昭阳,他没有马上将他们领出来,悄悄给牢里几位对他行事作风较为熟悉的几人打了个暗号。
这也得多亏于岳静茹的小计谋。若她能够一直将心思放在观察他举动之上,他或许还无法如此轻易得手。怪就怪在,她还想趁他在与牢里的人交流时,往他身上下蛊。
没错,就是下蛊。
谢深坐在白行歌的房间里,从怀里取出了一块折叠起来的白布。把布摊开后,里面躺着一只带血的,差不多一根食指长的棕黑色细虫。虫子看起来还未死绝,还在轻轻蠕动,不过没什么活力。
白行歌觉得有些意外:“你自己把它从身体里逼出来的?”
谢深手里的虫子是最常见的用来作为情蛊控制另一方的蛊虫,他会如此惊讶是因为绝多数人并不会发现自己身上被下了蛊。蛊虫一旦进入身子,就会开始影响中蛊之人。到时候别说要意识到自己被下蛊了,自制力差的早就被下蛊之人迷得七荤八素。
“嗯。”谢深应了一声,像是对白行歌的反应感到挺满意,给他解释道,“我早前总是被人想方设法暗杀,他们什么方式都用过,最常见的便是蛊与毒。”
为了不让自己轻易被这些毒物控制或是中毒身亡,谢深花了好几年的时间,经历漫长的痛苦与忍耐才炼出了勉强称得上为百毒不侵的身子。想要真正做到对全世界的毒物都免疫并不现实,但以他目前的体质,至少可以抑制大部分的毒。
这虫子并不属于非常难缠的虫王,能量也没有那种虫王来得强大,估计这只是岳静茹暂时性的计划。奈何这只蛊虫太小了,才进入谢深的身子就被他血中自带的毒影响,并没能发挥出它的效用。谢深趁岳静茹不注意的时候把虫子从身体里弄了出来,但他不敢轻易把虫子弄死,因为听说过蛊虫与下蛊人存在着联系。若虫子死了,下蛊的人好像能够察觉。为了从岳静茹那里探出多一些消息,他便顺了她的意,稍微伪装成对她改观的模样。
说实话,方才在大厅里和岳静茹与陈之奉聊了那么久,已经几乎快要耗尽他的耐心。若非白行歌赶到,他还真不敢保证自己最后是否会忍不住,先露出破绽来。
白行歌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也还好吧,阁主夫人如此貌美,身材婀娜,是个男人都会被勾引出想法,我倒觉得此乃一大美差。”
谢深抬眸看了看他,漫不经心地问:“依国师大人之意,同为男人的你在见到阁主夫人第一眼时产生了龌龊的想法?”
“……”白行歌气得瞪了他一眼,然后走到边上把他花了一整个上午画好的符咒与干花、药粉等一些谢深认不出来的材料重重地放到他面前,语气不怎么好地说,“东西都在这里,材料回去后找个装水的铜盆泡一晚上,明天一早把符纸烧化入水里,再拿去让牢里的人净一净眼就可以了。”
虽然岳静茹明显有问题,但也不能保证她说的就一定不对,为防万一,这些事还是得确认好。
谢深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一堆东西,眉头皱了皱,显然是无从下手。
白行歌才不管他:“然后呢?你和人家聊了一整日,有没有得到什么消息?”
谢深神情严肃地说:“除了发现陈阁主精神不太对劲之外,我旁敲侧击问了他们儿子的事。”
白行歌才想起他们从入阁至今,确实还未见过陈之奉与叶浅月的儿子陈子清。
谢深道:“我说他们好不容易将少公子寻回,找个时间请他出来与我们吃顿饭,好好认识一场。岳静茹说他们儿子喜欢在阁里四处乱跑研究机关之事,平日难以见踪影,若有机会将他逮住,定会带出来与我们见见面。”
“我还问了她昭阳的事,说若昭阳与那人尚在山里,四周有何处能够躲藏之地,她说明日会差人给我一张图,将那些昭阳可能被扣押的地方圈起来。”
“我还告诉了她,我想见见陈之熙。”
白行歌闻言终于有了动作,抬眸问道:“她答应了?”
谢深意味不明地朝他看来,半响后才说:“是啊,本想着等会儿就带我去。我正等着时机,结果你闯进来了。”
白行歌:“……”
谢深最后毫不意外地被白行歌赶出了房间。他怀里抱着一堆白行歌给他准备的东西,在白行歌要把门用力合上时抬脚把门卡了一下,把白行歌给吓得不轻,就怕不小心把他脚给夹坏了。
白行歌心有余悸地朝他道:“何事不能动嘴非得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