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1/1)
咖啡喝完了,符衷拿着两人的杯子去外面洗干净了倒扣在架子上。他进门时看到季手里捧着一本书,正在聚精会神地阅读着《致凯恩》。他读完后翻过去了一页,后面是一首俄罗斯古诗。
“游子归来兮返故乡,草原莽莽兮天所赏。”
季等符衷回来后对他说:“我很久没回过故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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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峦躺在沙发上,陈巍和他缠在一块儿,窄窄的沙发垫子可容不下他们两个男人共处一方。两人闹够了有些累,陈巍趴在何峦胸上喘气,然后重又精神抖擞地爬起来,光脚踩在地毯上去找到鞋子,跑进卫生间里洗干净了手。何峦见他离开了自己的胸膛后才坐起来,理好被抓乱了的头发,然后发现脖子后面火辣辣地发疼,几条红痕毫不留情地留在了上面。
陈巍正在搓手上的泡泡,何峦推开半掩的门走进去,单刀直入地问他:“你这个混蛋把我挠成什么样了!”
“什么?什么?再说一遍?”陈巍被吓了一跳,忘记了搓手,惊骇地站在水龙头前看着何峦的脸色。
何峦背过身去把衣领拨开,露出皮肤上四五道抓痕:“你帮我看看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用指甲抓的?老天,你怎么能下此毒手!”
这下陈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了,一定是刚才打闹时战况激烈,不小心把何峦给弄伤了。陈巍慌忙道了歉,急冲冲地拧开龙头冲洗掉手上的泡沫,再找出一瓶芦荟胶来挤在手上:“你站着别动,我给你涂点芦荟胶。这事儿怨我,但我不是故意的!沙发上空间那么小,我为了不掉下去只得搂你的脖子。我不是故意的!”
何峦哭笑不得,只得说:“以后小心点,我不是真想跟你打,就是开个玩笑。你那鸡翅太香了,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对吧?”
陈巍高高兴兴地转到他前面去,停顿了一会儿后大笑起来:“你也觉得那新出的口味不错吗?那我以后多买点给你吃!”
“话别说太早,巍巍,快去把药给我涂好。”
他们商量着把照片送到维修部去找个信得过的人来复原,然后换了身干净的好衣服一起出门了。时值初冬,落叶已尽,院场上弥漫着已渐渐变凉了的青草的清香。空气绷得紧紧的,好像稍一用力就颤抖不止。时间局随处可见的大花园里寒意森森,植物们都换上了一副卑微的寒酸相,静待着第一场雪到来。
从维修部出来后陈巍看了眼时间,觉得时间尚早,便提议说要去置办些过冬的新衣服。风好像吹得越来越紧、越来越大了,何峦把拉链拉到最上面,扣紧衣领防寒。他们从时间局的大门走出去,一路走到了不远处的公交站准备等下一趟公车过来。烟白色的浮云在暗色的天空中漂移,城中某些绿荫森森的地方风景如画,留存有许许多多上百年的槭树、菩提和银白杨。
“你觉得”陈巍在等车的空当时问道,“照片上的黑影和红光是什么?”
何峦两手抄在衣兜里,但还是觉得寒意遍生。他耸了耸肩,遥望着公路上南来北往的车流:“我不知道。也许这是父亲留给我的线索,他一定有什么秘密等着我去探索。”
陈巍深深地吸了一口仿佛不复存在的空气,再长长地呼出来,他忽地看见灌木丛中有只鬼鬼祟祟的松鼠在乱窜,倏忽就不见了踪影。陈巍踮了下脚,问:“你有什么好点子?”
“我想我应该找个机会到xī • zàng去一趟,那块神秘之地是我父亲待过最久的地方,我想在那儿应该能找到些不一样的东西。”何峦说,“但问题是我该怎么到那里去呢?”
公交车停在了站台里,打开车门等着人排队上去。两人一前一后上了车,坐在稍后些的位置,将伤脑筋的问题抛下,欢欢喜喜地说起年轻人之间永远愉快的话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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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衷洗完澡出来后看到季还在他房间里。季像下午那样帮他涂好了药水,破天荒地提了一个要求:“今天我不回去了,在你这儿睡一晚。你有多余的毯子吗?我打个地铺。”
“您为什么突然要睡我这里?”符衷怀着幸福的心情问道,忙去找来了毛毯,“地上很硬的,睡着不舒服。您睡我的床也可以,您无论什么时候来,都给您留着位置呢。”
季拉住符衷怀里的毛毯,拽了拽,但没拽动。季扶着腰站在他前面说:“回房间我怕又被什么特工监视,你容我住一晚,就当帮个忙。你不是说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吗?也许今晚我不会做噩梦了,那不就是你的功劳吗?”
“您睡床上吧。”符衷还是这样说。
“好了,先把毯子给我。”